陆恒远摆了摆手,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赵香芹道:“之前有点酥麻,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了,应该是没事了。咱们回村吧。”
吹熄了灯火,二人便从草棚子里走了出来。一路上,赵香芹走得极慢,伤口处隐隐作痛。陆恒远心中暗自焦急,不知道赵香芹的伤势会对这次的省城之行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进了村子,陆恒远有些放心不下,便道:“嫂子,我送你回家吧。”
赵香芹点了点头,道:“兄弟,你真会疼人,谁家姑娘要是嫁给了你,可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陆恒远干干笑了一声,陪她走到了家门口,停下了脚步,道:“嫂子,到家了,我回去了。”
赵香芹叫住了他,“兄弟,进屋喝杯茶吧。”
“这么晚了,不太方便。”陆恒远找了个理由拒绝道。
赵香芹一理云鬓,道:“你大虎哥常年在外打工,家里就我一人,有啥不方便的?”
“嫂子,很晚了,我还得回去收拾行李呢。”赵香芹的话里透着某种暗示,陆恒远听了这话,更觉惊慌,逃也似的走了。
赵香芹在门外站了片刻,看着陆恒远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心道:“我看你能忍住多久。”
回到家里,葛三妹还没有休息,一听儿子说要去省城,便忙活了起来,很快便把陆恒远的行李收拾好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公鸡刚一打鸣,葛三妹便从床上爬了起来,进厨房煮了一碗面条,又给儿子炒了几个鸡蛋。
陆恒远在家饱餐一顿之后,天已经微微亮了,一看时间,已经五点半了,便背上装着行李的背包,从家里出来往村口去了。
他到了村口,陆长泰已经到了。
“长泰叔,早啊。”陆恒远走了过去,递了根香烟给他。
陆长泰道:“恒远,不瞒你说,昨晚我兴奋得一夜都没怎么睡好觉。咱们五个去趟省城,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国家元首出访欧洲一般。元首们是为国家办事,咱们是为村里办事。说到底都是为人民服务,一个性质嘛。”
陆恒远哈哈笑了几声,问道:“长泰叔,你去过省城吗?”
陆长泰摇了摇脑袋,道:“正因为没去过,所以才兴奋嘛。听人说省城可大了,人可多了。”
陆恒远道:“我也没去过,长这么大,我连市里都没去过几回。这次到了省城,如果事情办成了,咱们几个就多待几天,好好逛一逛,回来也好有个吹牛皮的资本。”
陆长泰点头称是,“真要是办成了这事,咱们就是村里的功臣,必须得在省城耍上几天。”
不多时,李兆祥嘴里叼着大烟斗走了过来。陆恒远和陆长泰忙走上前去向他问好。又过了一会儿,赵香芹脚步轻盈地走了过来。她今晨起来,好好地梳洗打扮了一番,人本就漂亮,这么一收拾,更加显得艳光四射。
“嫂子,你的腿好了?”陆恒远见她走路步履轻快,笑问道。
赵香芹心里也正纳闷,早上起来一看,伤口竟然消失不见了,肌肤平整如处,没有留下一点痕迹,恢复的速度之快,令人不敢相信。
“侄儿媳妇,你的腿咋地啦?”陆长泰问道。
赵香芹笑道:“长泰叔,是这样的,昨晚我和恒远一起回来,路上被蛇咬了一口。”
陆长林此时恰好走了过来,哈哈笑道:“看来这蛇也好色啊,不然咋专挑漂亮的咬呢?”
李兆祥见他出言轻佻,把拐杖猛地往地上一戳,怒道:“长林,再没个长辈样,你就给我滚回家去!”
陆长林嘿嘿笑了笑,闭嘴不再说话了。
陆恒远把五千块钱掏了出来,交给赵香芹,道:“嫂子,这是我的五千块。你是组长,钱都交给你,由你负责一切开销花费。”
陆长泰拿出了一万,道:“这是我的一万。侄儿媳妇,每笔开销的明细你都记清楚了,不要乱花钱。”
赵香芹把自己的五千块钱也拿了出来,汇总到了一块,共两万块,道:“请各位放心,回来之后,我会把每笔开销都公布给大家,绝不乱花一分钱。”
李兆祥把存折掏了出来,也要交给赵香芹。赵香芹忙道:“兆祥爷爷,你把小本子先收好。如果这两万块不够,到时我们再找你拿钱。”
在众人的劝说之下,李兆祥只好把存折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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