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冒三丈的孙副队冲着电话就是一顿歇斯底里的吆喝,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后弱弱的回了一句“是所长来的电话~。”
孙副队一听直接就恼个子了“他不想干了啊,我抓的人他说放就放啊!!”
从措辞和语气上来看,这位副队长根本就不惯着职务比自己高的正队长!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片刻才回道“说是分局一把下的命令!”
“啥玩意?”
分局一把都没压住这位交警中队副队长的火气“他就有权力放人了,这是假公济私,是以权压人,明天就小年了,我特么被嫌疑人打进医院,这尼玛还放人?!”
电话那边好像根本没听进去似的又弱弱的补充了一句“市里政法孙书记打的招呼!”
“刷~”
听到这句,十分恼火的孙副队顿时一脸的懵逼,直接偃旗息鼓就不放声了……。
此时,唐枫和孙志辉已经与范军告辞开车出了中队大门,总算是如愿以偿在小年之前出了牢笼。
破丰田在路上毫不避讳直奔景园胡同79号,当他俩停车进了大门看到屋门门锁被人撬了之后,唐枫顿时就笑了……。
孙志辉进门拉开电灯,两人楼上楼下看了一圈,几个房间都被翻腾的乱七八糟,看到此番情景孙志辉耸了耸肩,看了眼面带笑容的唐枫“唐少这是运筹帷幄早料到了呗?”
“关门生炉子,太冷了!”
唐枫搓着手往楼下走“暖和暖和咱俩再从头捋捋……”
十分钟后,屋里弥漫起煤烟的气味,土炕也稍微上了点温度,唐枫和孙志辉洗漱完上炕就钻进了被窝。
唐枫点了支烟枕着胳膊先是自己心思了一会,这才缓缓开口“某些人从早上兴国寺就盯上咱俩的其中一个,然后通过交警找到了停在紫云阁外面的车,又通过关系让刑警扣住咱俩再转交给交警那边,再往后把地址传给了某些人,然后人家顺藤摸瓜找到了这里,还伪装成入室盗窃的现场欲盖弥彰!”
孙志辉的“嗯~”了声,深以为然的点着头说道“这么捋说的通,没毛病!”
“这事起初有点始料不及,到现在把前后串起来就显而易见了,不难分析!”
此时的唐枫异常平静。
孙志辉沉吟片刻再次点着头说道“交警队那个孙子是运作这件事的关系链中的其中一环,顺着这个思路,就能摸出来是谁在后面跟我们使劲,对不?”
“对头,正解!”
唐枫掐灭烟一呲牙,相当臭屁的说道“看吧~,我这砖头块子往出一扔,就把你这块璞玉给砸出来了!行,先睡觉,回头有空我再给你雕琢雕琢,你这块璞玉必将光芒四射与日月同辉了!”
“快拉几把倒吧!”
孙志辉听的都有些崩溃了,关灯翻身脑袋就缩进了被窝。
几分钟之后,屋里就响起了两个人的鼾声……。
第二天早晨八点来钟,残刀张越负责的酒吧里头,长安长生哥俩坐在张越对面的沙发上极其懵逼的看着睡眼、醉眼双朦胧的越哥……。
就在之前,哥俩你一句我一句好不容易把昨晚上摸查的经过叙述了一遍,结果说完后原先还清醒点的越哥竟然半天没啥表情也没放声,就跟个面瘫似的嘴角留着哈喇子,眼睛半闭露出那么一丝眼白,脑袋歪在沙发上都有进入梦乡的迹象……。
哥俩心里是一阵惆怅一阵郁闷的,自从几个月前张越和刘泽清在青城郊区遭遇伏击差点被人做了,逃回来之后两人是性情大变!
刘泽清变得愈加谨慎多疑,说白了就是更加惜命怕死了!
而残刀张越却恰恰相反,仿佛一下子就看透了人生“向死而生”的最终归宿,然后每天就是作死的节奏,几乎隔三差五就喝大酒,男男女女拢一帮人灯红酒绿的一整就是凌晨黎明的,然后一觉就是下午两三点,把生物钟都给错乱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是相当的萎靡颓废了!
“越,越哥,越哥?”
等了三、四分钟后,长安实在没忍住就轻声喊了几句,然后又小心翼翼的问道“越哥,下面咋整啊?”
长生见张越还是没啥反应,就拽了下长安的胳膊“哥,别问了,没看都喝蒙了嘛?走~,咱出去研究研究先拿个章程出来……”
“研究啥啊?”
长安挺嫌弃的抖了抖胳膊“就你这石灰脑子你说我跟你拿什么章程啊?”
“不是,你这说谁呢?跟谁俩呢?!”
长生一听抻着脖子不愿意了“谁石灰脑子啊,石灰在脑子里不早就咕嘟了嘛?!”
“唉呀我去~”
长安无语的看了眼自己的弟弟“不是真石灰,能不能知道我这是在形容啊?形容知道不?!”
好嘛~这哥俩就为了个石灰脑子的破事竟然掐了起来,而且是越掐声音越大……!
而此时,哥俩对面的张越受到嘈杂的吵闹声影响,昏睡中突然就出现了幻觉,幻觉中一批手持长刀的黑衣摩托车手正在疯狂的追杀他,他在空旷黑暗的大野地里拼命逃窜,可跑了半天还是待在原地,而身后那些摩托车手手里举着寒光四射的长刀眼看就冲了过来,他肝胆俱裂,不禁高声疾呼“救命啊!!”
“刷~!”
被幻觉吓出一身冷汗的张越猛然惊醒,一睁眼正看到对面四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卧槽~!”
张越下意识的起身就要继续逃窜,但很快反应过来,迷迷瞪瞪的回头看了看满脸懵逼的长安长生哥俩,缓了十几秒才莫名其妙的问了句“你俩大半夜的在这盯着我干啥玩意啊?”
被张越昏睡中突然一声“救命啊”给喊懵逼的长安小心翼翼的回道“不是!越~越哥,我俩不是在跟你回报昨晚上的事嘛?”
“是啊,越哥!”
同样懵逼状态的长生附和了一嘴,接着说道“现在是上午九点多了,不是半夜,我们,我们……”
听到这儿,张越有点缓过劲的意思,也模模糊糊的有点记忆了,他烦躁的一摆手“行了~你哥俩就不能消停点让我睡会?!”
“哎~咋还坐着坐着就睡过去了呢?!”
张越双手搓着酸麻的脸蛋子重新坐回去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嘶哑着嗓子问道“你刚才说回报啥玩意?”
长安直接郁闷了“不是,越哥,您刚才一句也没听进去啊?!”
越哥闻听,眯成一条缝的双眼顿时一瞪“你说啥了,我就听见了?!”
长生赶紧打圆场“哎~哎,哥,刚才说的不够详细,咱这次往细了再跟越哥说说~。”
这哥俩有一个特点,没别人的时候容易对掐起个内讧甚至火拼一下,要是外人说其中任何一人的不是,那哥俩直接就血脉相融一致对外了~,起码也是敲个边鼓解个围啥的。
“行~那我再跟您详细说说!”
长安感激的看了长生一眼,接着就把昨晚接到电话后去景园胡同79号的过程相当有细节的说了一遍“独门独院小两层,楼下一间堂屋两个卧室,楼上两个卧室一间储藏室,只有楼下靠东面的卧室像是有人住的样子,其他屋里干干净净啥也没有!”
张越边听边心思着,当听说啥也没找到就皱眉插了一句“啥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