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八,大寒,这一天必将载入泉城江湖史册。
无论是身处江湖,还是身居庙堂,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山雨欲来”的压迫感,相关人员几乎是人人自危,心惊胆战!
在永胜鼎盛时期,一位曾经在江湖争霸中战功赫赫的高层大佬,和一位无论是地位还是声望都极高的师爷,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喋血毙命!
这怎会不令人震惊!
怎会不让人唏嘘命运多桀!
江湖哗然。
庙堂震惊!
省城南郊邻近国道的林子里漆黑如墨,四点猩红忽暗忽明,明暗交错间,四张表情凝重的脸庞若隐若现,四名男子站在一台越野吉普前嘬着嘴里的四支烟,现场沉闷而压抑!
这种状态持续了有五几分钟之后。
一魁梧男子踩灭脚下的烟蒂“走了,我们不说再见!”
男子说完转身开门钻进车内。
“哥,多保重!”
另一人,说完进入副驾驶。
第三人欲言又止,叹了口气开门钻进驾驶室。
再见来不及握手!
车外那男子犹豫片刻敲了敲后车窗,紧闭的车窗缓缓落下,男子语气沉重的冲车内说道“找到落脚的地方报个平安,过了正月我会往卡里再打二十万,小烨那边我会关注,一旦有机会……”
“不用了,看来是凶多吉少,出来混就这样,各安天命吧!”车内后座男子顿了顿,声音嘶哑再次开口“一个人…小心点。”
话音落,车窗缓缓关闭。
“嗡~”
越野吉普油门一轰,驶出林子直接拐上了国道,然后一路向南疾驰而去。
漆黑的林子里只留下一道孤寂落寞的身形。
独留林间的男子望着逐渐远去的车尾灯,喃喃低语“能活着,谁也不想死~!”
“死”字出口,男子眼中流露出一股深深的愧疚之色!
十几分钟后,坐在越野吉普副驾驶的男子突然回身问了一句“哥~昨晚那批人是冲谁去的?!”
“我知道你怀疑什么!”
此刻,后座男子的声音变的异常沙哑低沉,他疲惫的摆了摆手“一切都过去了,大家…互相留个念想,这辈子我不想再折腾了!”
副驾驶男子欲言又止,没在放声。
几分钟之后,夜幕下在国道上疾驰的越野吉普突然“咣~轰隆!”一声被炸上了半空,跟着是火光冲天!
一公里外,一台轿车在远处火光冲天之际车速微顿,然后原地掉头下了国道……。
虽说是善恶轮回报应不爽,但仅仅一个小时后,策划实施导致永胜两位高层接连暴毙的三名悍匪竟然突然车毁人亡,这也太巧合了吧!
任谁也能看出其中的透着古怪。
这分明是有人精心设计做了一个环环相扣的死局!
只是不知做局人的目的何在?!
午夜时分,选好目标的老九黄石海潜到“红星余孽”王兵、王魁哥俩住处的巷子里,正准备进入院内做掉熟睡中的哥俩,以完成对大哥傅天胜的承诺,却突然接了个电话,然后直接离开了巷子,消失在夜色之中。
一个小时后,刘斐接到消息,说是在两个小时之前,刘泽清和常明博先后被刺杀身亡,一个在姘头的肚皮上身中三枪,一枪爆头,一个在家门口被刺六刀,刀刀致命!
而有意思的是,两桩命案发生后的一个小时后,国道上一辆越野吉普被炸散了架,结果是车毁人亡,现场有三具身份尚不明朗的男子尸体和一把枪、三把军刺!
刘斐听到消息睡意全无,直接就懵了!
消息来源,自然是赵天泽赵局长了。
第二天,青城。
省城那边风起云涌人心惶惶,青城这边却是风轻云淡一片祥和。
唐枫按惯例晨跑五公里,然后十分惬意的往山下溜达着。
那晚从庞氏返回听涛苑,唐枫和孙志辉来了个“围炉夜话”,最终确定赞同刘斐那边的建议,在永胜举办张越“头七”的时候,把凶手再扔给警方。
不过这里面就有点门道了,此前扔给警方的“凶器”可以想怎么扔就怎么扔,但这“凶手”却要扔对地方,就像那句“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不然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无用功。
扔的时机和时间是没问题了,但扔给警方的“谁”?却大有学问。
因此,唐枫把这个问题以“我不在现场,不好妄下结论”为由推给了刘斐他们自己解决。
另外,两人还决定了一个事,一桩能解当前“燃眉之急”的买卖,就是挂牌出售听涛苑别墅。
所谓燃眉之急,就是东北老林子里面那批人在腊月二十五就接到唐枫提前结束集训的通知,既然下山了,那么百十号人马的吃喝拉撒睡就提上了议事日程。
唐枫手里倒是有点家底,仅从冷剑锋的老巢和几个秘密住所就掏了一千多万,豪哥、龙武、华姐以及胖子那边也早已开始盈利,无需补贴了,但是就下山这百十号人,粗略一算就是个天文数字,每个月的支出起码也得二十几万,这还没算上在省城开办公司的费用,唐枫想想这事就头沉,最终在道了一句“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感叹后,毅然决然的抛售“听涛苑”的别墅!
之后,他和刘斐就住进了鹤山路八号,当初来青城最早的那处住所。
唐枫溜溜哒哒的上了楼,一进门就看到孙志辉在厨房里忙活着一锅面条,屋内弥漫着葱花鸡蛋还有肉的味道。
“我跟你说,你别一天天的泡在酒缸里,小心把一身童子功给废了!”
“说啥呢?!”
孙志辉闻言直接不愿意了,然后理直气壮的说道“刚哥叫我我能不去嘛?再说了,我那还一天天的,我们也就这两天…啊勤了点而已!”
唐枫洗了把脸,拿起毛巾“就你理由多,我一句,你后面能有一万句等着!”
“我是就事论事昂,知道不?!”孙志辉手里忙活着不耽误嘴贫。
唐枫听着那一嘴东北大碴子味就来气,这尼玛成天和刚子几个混在一起,连口音语气都变味了“那你说说,刚哥怎么不叫我呢?”
孙志辉在厨房里一撇嘴,想起昨晚酒桌上刚哥的那套说辞,咧嘴说道“叫你?!就你唐少现在这酒品?估计以后都没啥朋友?”
“我酒品咋了?!”
“只要你唐少在酒桌上,每当大家喝到兴致刚起来的时候,你咔咔~直接叫停了,你说这得多扫兴!”
志辉觉着说的不够贴切,接着又学着刚子的调调的打了个比方“那就像是…就像是一个大美女.脱光光躺床上,而你两眼放光兴致勃勃提枪就上,可就在紧要关头,大美女突然把你扒拉开起身穿上衣服就走了,你说你当时得是啥心情?!”
“啊呀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