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把这几件陶罐塞进包里装好,又在周围装模作样的转悠了一圈,这才返回了宾馆。
一回到房间,先把房门上锁,拉好了窗帘。
这才把包里的陶罐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摆在客厅的茶几上。
“五千块!买了这几个破罐子,就这你还说咱捞上了?”
“你可别小看这几个罐子,你知道那哥们为啥一个罐子就要两千块,而且这价就跟行市价格相差无几。”
汪强一脸的疑惑的摇摇头。
“也是哈,他那长相怎么看也不像行家。”
“跟行不行家的没关系。
因为他自己知道这玩意的来路,东西绝对是真东西,再去网上查一下资料,差不多就能给估个实价。
没听他他最后都差点说漏了嘴,是自己挖的,然后又改口说捡的?”
这时候汪强一拍脑门。
“喔,我就说这小子怎么溜的这么快,合着这东西来路不正。
那不对呀,既然是咱们也是行市价拿的,你怎么就说咱们抄上了呢?”
林逸点点头,拎起其中的一只,打着手电照着罐子内部道:
“看这,这个泥土的印痕,还有这铜锈,值钱就值钱在这锈上了。
从这就可以断定这几件东西不但是明器,还是祭器。”
“我瞅瞅。”
汪强接过罐子,用手电筒照着看了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印痕,是铜贝的印痕。在商周时期,就已经开始使用金属货币,一般是用青铜铸造,到了西周时期,这些铜贝的重量变得更轻,而且中间有孔,方便穿绳携带。
可能是这老哥运气好,掏到了某位西周时期大人物的斗,挖出来这三个陶罐,当时里面应该装满了铜贝陪葬。
这仨罐子正好是一套,这是他不知道的。
咱们五千块拿下,如果要出手,至少能翻两番儿。”
“嘿!要不还得是你老林眼尖呢!要不咱们在西京多待几天,看看这家伙还有没有别的东西想出手。”
林逸摆摆手。
“这几个罐子一出手,最近这段时间,他应该不会再露面了。”
“那还说什么呢?既然已经捞着了那就赶紧睡吧!后面还有几千公里路要赶呢。”
“汪爷您辛苦,这东西出手以后,有你一半。”
“林爷您局气!”
说罢,汪强一个鱼跃,跳到自己床上,不一会就鼾声四起。
林逸摇摇头,起身把这三个罐子看了又看,嘴里念叨几句。
张秋利,嗯,这人有点意思。
第二天起床已经是日上三竿,两人吃了羊肉泡馍,就离开了西京,一路北上。
开了整整一天,终于赶在晚饭时候,把车开回了密云老家。
老家的房子是爷爷那辈儿留下的,汪强的父母和叔伯他们,当初支援三线建设,最后都在异地安家了。
汪强是家里的长孙,童年也是在这里度过的。
当时爷爷奶奶还都健在,那时候爷爷没事总带他去水库钓鱼。
如今二老早已入土为安,留下这一院宅基地。
没人住,也没人拾掇,前几年承包给了一个做民宿的,稍微修缮了一下。
前几年又赶上全球瘟疫大流行,民宿做不下去,合同到期之后,房子也就彻底荒了。
当初的玩伴大部分都跟随父母去了外地,剩下的也都飘在上京。
这里现在除了一些老人家,真没什么人。
正好也没什么人认识他们,最适合躲清闲。
一路上人困马乏,也顾不上什么“富贵还乡”的仪式感,把之前做民宿时候腾出来的两间卧室稍微拾掇拾掇就先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