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完毕,猫爷拿出玉蝉,攥着细齿铜凿轻轻敲凿玉蝉,手腕频频抖动,那玉蝉先是出现裂纹,最后咔嚓数声掉渣断裂,青翅蝉母已然出现眼前。
随着蝉母落入水中,铜盆中噗通狂响,这蝉母像是被融化的糖块,一点点把铜盆里的水染成浅显微青。
猫爷见状,赶紧把蝉母拿出水中,放在一旁的杯子里!
呼~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怪,朝老太爷呼吸到铜盆里的味道,本来已经奄奄一息的身体,突然又变得躁动起来。
那双浑浊老眼血丝凝结、通红渗血,从喉痛不断吞咽口水来看,他好像对蝉母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紧接着,朝老太爷的肚腹不断收缩颤抖,好似有几千几百个爬虫在皮下游走,它们齐齐往喉咙拥挤,刺激得朝老太爷指节发白,一寸长的小指甲齐根断裂,险些要掐断木椅。
“呕……噗嗤~”
随着一声呕吐声响起,这老头子嘴巴大张,喉头积存的青翅尸蝉一窝蜂落入铜盆。
岳观潮强忍着恶心看向尸蝉,这些小东西在朝老太爷的身体里数十年,原本米粒大小的青虫长得肥硕油亮,如黄豆大小,那微青泛光的颜色,看得人后背发麻。
此时,经历炭火烘烤,铜盆里的水早就冒泡沸腾,只要青翅虫落水,必定被滚烫的开水烫熟致死,哪怕侥幸落在尸体上,也会被洒下的盐巴消灭掉。
如此一炷香时间,等最后一只虫彻底落入水盆,猫爷拿起盐罐子朝铜盆奋力摇晃,直至铜盆表面覆盖了一层盐水,蝉虫再无乱动,这才彻底收手。
看着盆中已经被盐水齁死的青翅尸蝉,朝文顺关切问道:“猫爷,家父身体里尸蝉,可清理干净了?”
“朝大当家,不要担心,蝉母身上的味道,会把青翅蝉源源不断吸引过来,什么都吐不出来,说明体内已经没有尸蝉,再把这杯水饮下就没有大碍了。”
说完,猫爷把那杯泡过蝉母的水递给朝文顺,他眼神一示意,朝老太爷身旁的老姨太太接过水杯,一勺勺喂给这老头子。
等茶杯水尽,朝老太爷的精神力渐渐恢复过来,眼中孱弱光芒一丁点变亮,就好像是风烛残年的老头子,在鬼门关被人强行救了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