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修行多久啊,我给他凑个整,两个月!我十四年八个月!呜呜……”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两个月,三万斤力,这事儿我给我爹说,我爹大耳光子抽我,呜呜……”
“确实匪夷所思,但存在即合理。”
“他每天还只修行三个多时辰,我太爷爷都不敢这么歇啊!”
“这一点,我挺你。”
“这些我都忍了,他还装成啥也不懂的样子,我的心好痛!”
“这个我要说明一下,他确实不懂。”
“呜呜呜,我被一个啥也不懂的人打败了。”
“嗯……他其实多少还是懂点的。”
“吕哥,你说,他会不会以为我炼的假体?”
“……”
……
“没想到柳兄会哭。”
沈青云有些愧疚。
推开门,他正要开口道歉……
见公房内吕不闲柳高升二人,正襟危坐聊着天,哪里有哭的样子?
我刚是产生幻觉了?
“你怎么了?”柳高升瞥了眼沈青云,“疑神疑鬼的样子。”
“啊,没有,只是方才好像听到有人在哭。”
“你以为是我在哭?”柳高升淡然道,“我的字典里就没有哭这个字,泣也没有。”
沈青云看向吕不闲。
吕不闲给了他一个你就随便他怎么说的无奈眼神。
“那必须的。”沈青云伸出大拇指,“我最佩服的就是柳兄的刚毅无畏,可谓是虎父无犬子。”
“嗯,”柳高升好像笑了一下,点点头起身,“你们聊,我还有公务。”
沈青云忙道:“柳兄等等,这青菀首乌……”
“都送(!)你了。”
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出送这个字重如泰山。
柳高升好像试图把此事的性质,定义为赠送。
吕不闲听懂了,道:“送(!)三支即可。”
柳高升皱眉:“这怎么可以,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再拿回来的道理。”
吕不闲极度无语。
但转念一想……
孩子都哄到这个地步了,岂能轻言放弃?
“咳,因为你送(!)小沈青菀首乌的备案只有两份,没有第三份。”
第三份赌约本是切磋赌斗。
吕不闲因为震惊,忘写了。
“这,小事……”
吕不闲认真道:“法无小事。”
“好吧,”柳高升犹豫少顷,“日后沈哥有需要,再问我拿便是。”
沈青云连忙道:“那肯定那肯定,柳兄慢走。”
送走柳高升,沈青云赶紧关门,转过头忧虑道:“吕哥,他状态不对啊。”
“总好过切磋前的状态。”
吕不闲摇摇头。
第二次上擂台前的柳高升,几乎都魔怔了。
如今只是哭哭鼻子而已。
已然是祖宗保佑了好吗?
“你且取三支带回去。”
吕不闲早就准备好另外的密盒,取出三支密封好的青菀首乌装好,递给沈青云。
“服用之法,也在盒里。”吕不闲嘱咐道,“一人服用一支即可,多了无用。”
沈青云点点头,突然说道:“吕哥,你若需要……”
“我不需要青菀首乌。”吕不闲举起竹竿手,握了握拳,笑道,“感觉最近身体强壮了些,刚我一个人就把小柳背回来了,气都不带喘的。”
沈青云伸出大拇指:“吕哥这身子,没的说。”
吕不闲很开心:“说不定,我也可以炼一下体。”
三十一岁的竹竿吕哥要炼体?
此话一出,沈青云后槽牙都想跑出来见见世面了。
“炼体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沈青云诚恳道,“我挺你,吕哥。”
吕不闲憧憬了一番,摇头叹道:“算了,留给我大器晚成的例子都找不到一个,我就锻炼锻炼身体吧。”
直到下衙,霍休也没回来。
沈青云收拾好公房,紧紧抱着密盒,一路疾行回家。
到了家门口。
站了一炷香。
他心跳非但没平缓,反倒加快了不少。
此刻的他,心里紧张,激动,又隐隐憧憬着什么。
“可能第一次给父母送东西的人,都如我这般吧。”
深吸口气,他进了府门,下意识想叫声娘我回来了……
想了想,最终也没叫。
一个人悄悄回了房间,照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