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了,还来得及!”我暗忖着,坐到了张斯的办公位,拿起毛笔沾上朱砂,开始画符。
“张师,我,我求你救救我。”查祖的表情很痛苦,眼睛也开始充血,显然克巴已经注意到了他的行动,开始对他施展降头术了。
看他痛苦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到了极限,坚持不了多久了,但是符得一张一张地画。
总算画好了,我拿着符咒问他,“你师傅给你下的是什么降头?”
“尸油降。”
一听是尸油降,我吃了一惊,克巴果然够狠,居然下尸油降,这种降头跟别的直接致死的降头不一样,这是一种诅咒降头,会让人越来越难受,真想要被下降饶命,还需再下其他降头才能致死。
“尸油泡过的镇器呢?在哪?”我着急地问他。
查祖痛苦地从裤子兜里掏出来了个咒布包着的东西,打开一看是个镂空的圆球吊坠,原来就是这么个玩意,做尸油的容器。
“查祖,你信我吗?”我用试探性的眼神看着他,毕竟我们一直是敌人,我还差点被查祖下的柠檬降给杀死。
几乎绝望的查祖,点了下头,道:“我还有资格,不相信吗?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你是我能活命最后的希望,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就大胆地来吧,能救我,我感谢你;救不了,我不怪你。”
他倒是很看得开,的确,现在他除了信任我没有别的选择,但我确实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我把刚画好的符平放在地上,将吊坠放在上面,滋一声,符纸自燃成了一团黑色焦炭。
“好厉害的降头。”我不由得佩服起来了克巴。
我又拿毛笔沾了些朱砂,刚把毛笔沾了上去,毛笔前端突然炸断……
“没用的,克巴给我下的降头很厉害,在我相片上打了棺材钉,钉住了我的几个关键穴位,你这样硬解是解不开降头的。”
张斯一看我解不掉这个降头,着急了,问:“你真的没办法了吗?他可是重要证人啊!”
我站了起来,把损坏的毛笔扔到了垃圾桶后,泄气地对张斯:“我知道他很重要,是我们找克巴的关键,也是你们重要的污点证人,但我现在真的没办法解这个降头,谁知道这一次克巴下的降头这么厉害呢!”
“那怎么办?你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张斯的语气中带着失望。
张斯还是第一次对我感到失望,或许他就不该对我寄予希望,我也不是万能的啊。
“这个降头,我现在解不了,克巴法力高强,而且这次下的降头还给被下降人钉入了棺材钉,没有十足的功力远程把钉子拔出来,那是没有机会解除降头的。”
看我束手无策的样子,张斯也没有办法了,兀自地走坐回来自己的办公桌前,点了一支华子抽了起来。
见我都没辙了,查祖语气慌张地:“你真的没办法了吗?罢了,这就是我的命吧。”
完,他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听由命了。
我扭头看着他,对他冷嘲热讽了几句后,把话锋突然反转,“谁我没办法的,我解除不了你的降头,但我能保证你不死。”
查祖睁开了眼睛,又一次燃起了生的希望,张斯也突然不吸烟了,开口问道:“你破不了降头,但能保证不死?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理他,而是再一次蹲到了查祖的身边,冷哼道:“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查祖,你有今的下场都是你咎由自取,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
“张师,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也很后悔帮克巴做了那么多坏事,但我已经受到惩罚了,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真的受不了啦!你就救救我吧,我愿意戴罪立功,克巴勾结左庞,害的人,做过的坏事,我招,我都招!”
我沉默着,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他这样的确可怜,但我不能可怜他,因为降头师太可恨,但是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让人无可奈,为了彻底打掉左家的犯罪团伙,为了解决克巴这个万年祸根,我只能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