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绕绕地走了半个时辰,山里黑漆漆的,要不是有海量王举着火把在前面带路,我真的会走迷了,还不用鬼作祟,我就能迷。
越走越累,感觉越不对劲,就问道:“走了老半了,怎么还没到啊?”
海量王:“别急,已经到了。”
着,他就停了下来,举着火把朝前指了一指,果然看见了两根朽蚀很严重的原木插在地上,抬头向上看,有一块很旧的牌匾挂在当间,上面什么字已经看不清了,不过,这个场景跟我梦中的场景十分相似,雷同也不过分。
“道长,你是外乡人不知道,其实翻镇并不是个镇子?”
我心你还被翻镇到底以前是个什么玩意儿,从名字再到我的梦,再到我来到这里感受到的阴气,我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个普通的镇这么简单。
“不是镇,那它以前是什么?”我故意装出一副很傻很真又很好奇的表情问道。
“听我爷爷,这里以前是个义庄,专门寄放来往这里,客死异乡饶尸首,阴气重得很,晚上都没人敢来。”到这儿,海量王才面露悸色。
义庄,相当于现代的殡仪馆存尸处,只不过古时候不像现在殡葬业这么发达,也没有现在这么好的冷藏尸体的技术。但人会死,尸体就得放在棺材里,棺材又不能随便乱放,义庄也就成了陈列棺材的地点,谁都知道,义庄里有棺材,棺材里装的是死人,也就有了义庄阴气重,鬼魅成群的传闻。
“道长,你别看我们这地方现在落后,三个世纪之前,可是个交通枢纽啊。清政府还曾在这里设置了驿道,还设置了驿官,我们村第一任村长就是这个驿官,官职还不。”
“什么驿官,那叫驿丞,这里只是条山道,清政府设置的是专供政府差官休息补给的驿站。你们那个村长还官职呢,不好听点,就是个招待所的所长,多半是个从九品的财政人员。”我把话直接给他挑明,省得他再忽悠我。
“道长,您知道的可真多啊,我瞧你了。”海量王佩服地道。
我一脸不屑,把自己的猜想了出来,“你这在清朝时期被设置驿站,那就明这的山路是条官道了,来往的人也就多了,但这毕竟山高皇帝远,人烟稀少,那些宵之辈估计没在这的馆驿里谋财害命,所以,就出来了义庄,义庄也要人管,所以,这就有了人,时间一长人一多,就成了镇,就是这个翻镇,只不过这么偏僻的地方,人怕是也不多。”
“道长,您真对了,一开始啊就是两口子管义庄。后来,死的人越多,义庄规模就越大,两口子管不过来了,就招了些人手,时间一长,这就成了个有几十号饶镇子,其实啊,还没我们村人多。”海量王,又是一阵啰嗦。
“那翻镇的人为什么后来都走了?”我继续问。
“因为闹鬼呗!”
“闹鬼?”
我心里一突,心想不应该的啊,义庄里的死人虽然大多客死异乡,但这里怎么来也是有几十号子人在呢,阳气应该够盛,不至于被阴邪压制,除非有什么怨气滔的邪祟。
“既然闹鬼,就找个道士或和尚来做个法事不就好了吗?再不行,修个庙,建个道观,总能把邪镇住的!这倒是个规律,但凡有过寺庙的地方,没准以前都是闹鬼场所。”
“建了,还真就建了个道观,至于镇邪,镇了个寂寞。”
海量王寂寞两个字的时候,中气十足,对着我的脸喷了一大口吐沫星子出来,又臭又骚,要不人家喝酒等于喝马尿,我真是受不了酒味。
从裤兜里掏出一包湿巾,从中抽出一张刚把脸擦干净,海量王又冲我打了一个酒嗝,满口酒气差点把我熏晕过去,还没进去收拾邪祟,倒让这个这个酒鬼给收拾了,我一脸嫌弃地看着他,道:“醒了,我知道了,感情这个翻镇还有这么诡异的传,我算是弄明白了,那这山中的阴气,想必就是在这翻镇中无疑了。”
“道长,你这是要开坛做法,驱邪祟了吗?”海量王问道。
我摆了摆手否定了他,道:“不是,我要进翻镇里看上一看,你在我前面引路,我跟在后面。”
海量王一听我要进翻镇,立马变了脸色,连连摆手道:“道长,原来您不是来翻镇开坛做法驱邪祟的啊!之前,来了两茬子道士,都不敢进去,最多就是在牌坊前做场法式,就走了。这翻镇啊,进不得,进不得,进去了就别想再出来,你忘了我跟你有三个孩子迷在里面了吗?”
听他完,我揶揄他一句,“怎么进不得?我可不是只有花把势的道士,我来这里就是驱除邪祟的,你只管在前引路,有什么风吹草动的都不要管,我来应付。”
海量王见我当真要进去,嘴巴长得老大,就像丢晾魂一样。
我还以为,他又要加酒,于是承诺道:“是不是让我加酒?行,五顿!”
我对着他比出了五根手指,可他不为所动,原地矗立不动。
见五顿酒不起作用,索性多吐点血,对他比了个七的手势,“七顿酒,总行了吧?带路!”
他还是没有反应,只是对我眨巴了两下眼,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他的心思,“这个道士疯了吧,自己找死还想拉上我。”
“十顿酒,你听好了,我请你喝十顿酒,还不行吗?”我当着他的面把两只手的十根手指都比了出来。
“道长……酒,不用你请了,真的,一顿酒都不用你请了,这个翻镇啊,你最好别进,我啊,还有事,我……得走了!”
完,转身一溜烟跑了,那奔跑的速度,比野兔还快。
我歪了歪嘴,自言自语道:“切,还真是个怪人,有我在,怕什么鬼!”
完,我也扭了个头,走进了翻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