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娘一听儿子的手要废了,整个人猛的栽倒在地。
花枝赶紧上前扶起叶大娘,就头靠在自己身上。“小…大哥,大娘晕过去了。”
长宁快步走来,手指搭在叶大娘手腕上,“无事,受了点惊,歇息片刻就好了。”
“别担心,只要把歪了的骨头扳正就好了。不过,会有点疼。你受的了吗?”
“我不怕疼,劳烦小兄弟了。”叶虎目光清澈。疼不怕,他不想变成残废。
长宁也不多话,将他手腕上的白布拆下。就着手腕处一节凸起,轻轻按下。
叶虎闷哼一声,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好好休息,这两日别用右手。”长宁习惯性伸手入袖袋,却摸了个空。她的药都被无良师姐拿走了,还没来得及做。因此有些尴尬的将手抽出来。
“小公子,求求你救救虎子。”叶大娘刚睁眼,就看向长宁。
“大娘您别担心,我刚刚已经给叶大哥正过骨了,休息两天就能康复了。倒是他身上的药,我兄弟二人出来的及,没有带药。待我寻到姨母就让人送药过来。”
“不用不用,上次叶大夫留下的草药还没用完。”叶大娘有些不好意思。
“大娘,我看这处庄子田地颇丰,为何你们家中却如此困顿?”
叶大娘摆摆手:“哎,田地是多。但是每年的租子就要四成,赶上收成不好的时候,虎子就进山打点野味换钱。”
“四成?”长宁有些不相信,四成也不算多啊。
叶大娘像是看出了长宁所思,摇摇头道:“怪我话没说清楚,这四成是交给上面主家的。至于庄上的朱管事,我们年底还得再给他两成。”
自己来时已经查过账本,账本上记录的是每年上交两成。这样一算这庄上的管事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如此阳奉阴违,要说背后没人真是打死她都不信。
“这样的情况持续多久了?你们的主家可有叫人来查过帐?”
“有四五年了,查账么,我倒是没听说过。”
“你可知你们主家是谁?可曾想过找他们要个说法?”长宁不死心问道。
“主家是上京裴家,怎么会不想?可庄上的人都知道朱管事跟裴家的大夫人沾着亲,谁敢去?”
“前年隔壁张老头就去了,可还没等进城门,就被朱管事带人给抓回来了。这老张头儿子媳妇死得早,就留下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张老头一个人带大两个孩子,他进城告状那一日,小淑就掉到河里去了。”叶虎回答道,他跟小淑青梅竹马。要是小淑还活着,他们今年就要成亲了。
“是我冒昧了,请节哀。”长宁想了想,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对:“你说,这朱管事是裴家大夫人的亲戚?”她怎么不知道她娘有户亲戚姓朱的?
“可不就是,堂堂书香裴家的当家夫人纵容亲戚干出这样的事真是人面兽心,可想这裴家清贵的名声也是徒有其名。”叶大娘忿忿不平,自己也是看着淑丫头长大的那么孝顺可爱的小姑娘说没就没了,真是作孽啊。
长宁怒到极点反而笑了出来,这姓朱的真是好大的胆子。自己做下这伤天害理的事还把屎盆子往她娘身上扣,真是立刻打死都不为过。
“叶大哥可有想过为张小姐报仇?”
“谁不想报仇?可谁家都有父母亲人,就连张老头家里也还有一个孙子。我死不要紧,只要能为小淑出一口气,就怕连累了我娘啊。”叶虎不甘心地说道。
“实不相瞒,裴家大夫人娘家姓秦。并没有哪户姓朱的亲戚。”花枝在旁边也忍不住开口。
“这话当真?”叶虎看向长宁。在他眼里还是这位治好他伤的小公子可信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