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夫顺着声音往屏风看了一眼,见屏风后面似是坐了众多女眷,当即收回视线,眉头拧成一团道:“夫人并非中毒,而是接触了灵猫香。”
秦氏暗暗心惊,总觉得这事不同寻常。
长宁似是察觉到了母亲身子一僵,轻轻将手附在母亲手上。
手上的温热传来,秦氏慢慢沉下了心。
“灵猫香?这是什么?”定安王妃沉吟道。
“灵猫香与麝香同出一宗,药理相当。”
众人了然,虽然没听说过灵猫香,但是麝香她们还是知道的。可随即张夫人疑道:“按说左夫人怀孕,阖府上下定是严加查看过的,怎么还会有灵猫香?”
花大夫抽出纸笔,快速写好药方交给了小双:“快去抓药,先把血止住,记住三碗水熬成一碗。”
“不可能,夫人怀孕以后,整个府中别说灵猫香,就是普通香料也是少见的。”涟漪反驳道,老爷夫人盼这胎盼了许多年,怎么可能会在这当口混进灵猫香?
“这话就奇了,你这丫鬟一口咬定左府没有灵猫香,可你家夫人偏偏是接触了灵猫香,这意思难不成是我们身上带着灵猫香?”冷眼旁观事态发展的周夫人忍不住开口,开玩笑,再不开口指不定这脏水就要泼到自己身上了。
周夫人这话一出口,得到了在场绝大部分夫人的附和。
涟漪眸光一闪,周夫人说出了她心中所想,可她只是个奴婢,在场众位夫人任何一个都可以要了她的命,搜身这种话她说不出口。可如果不搜身,无法确定是谁带来的麝香,她如何对得起夫人?
涟漪一咬牙,眸子里闪烁着坚毅,跪在屏风前面:“求王妃做主!”
长宁心中赞道,真是个忠心的丫鬟,而且很聪明,知道求在场身份最高的定安王妃出面。
定安王妃神色肃穆,视线扫过身后诸位夫人,半响才道:“本王妃就答应你。”
涟漪闻言,一直提着的心陡然一松,险些跪立不住:“多谢王妃仗义出手!”
“行了,劳烦诸位夫人将身上佩戴的东西一应取下,交给花先生查看,为了以示公正,从本王妃开始。”说罢取下耳环钗子,连同镯子袖帕一应交给了贴身丫鬟。
周夫人和张夫人面面相觑,王妃都带头了,她们还能干看着吗?
周夫人没好气的说道:“还不帮本夫人取耳环下来?”
身旁的粉衣丫鬟连忙替她取下耳坠。
一时之间如鸣环佩。
长宁感受到身后两道灼热的视线,继续慢吞吞取着耳坠。身旁的花枝作势接过耳坠凑近长宁,轻轻说:“小姐,事情已经办妥。”
长宁微不可见地点点头,也不磨蹭了,将耳坠递给花枝就安静坐下。
将所有托盘依次放在花大夫面前的桌子上,丫鬟们又退回到了屏风后面,花枝擦了擦已经汗湿的手心。
因是女眷的贴身物件,花大夫并未用手直接拿取,而是往手上拢了一层帕子。
花大夫细细检查着托盘,突然停下了脚步,用筷子夹起绣帕,放在鼻翼下闻了闻,眉头皱成川字:“这是哪位小姐的绣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