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沈玄裔收到裴子书的传信,应约来了裴府。
裴子书引着沈玄裔走了进来。
两人行至湖边,柳树错落有致地围绕着水榭,轻垂的柳枝搅动着水面,碧波粼粼的水面倒映出一名绝色佳人。
佳人眉头轻蹙,似有无限愁绪,一双如玉的柔荑在七弦琴上拨弄着。
一阵如泣如诉的琴声传来,沈玄裔停下驻足。
“小女近来心绪烦闷,不知五殿下驾临,惊扰了殿下,臣这就叫人过去。”裴子书说得诚惶诚恐。
沈玄裔却似笑非笑:“先生不该自称臣。”前几日朝堂那一场纷争,自己已经将这裴二当成了弃子了,今日若非为了佳人也不会再踏足裴家。
裴青衣似是才发现来人,似受惊般站起,却因动作太过慌乱险些撞到琴台,沈玄裔身形一晃,堪堪搂住佳人的纤腰。
四目相对间,陌生的情愫在沈玄裔眼中:“许久未见,二小姐清减了。”
三月裴青衣跟随定安王妃前往宏悲寺祈福之时,他就曾见过佳人。
裴青衣俏脸微红,一双杏眸含羞带怯,退出了男子怀抱:“小女失礼。”
怀中佳人带起一阵香风,沈玄裔目光闪过一丝怅然若失:“二小姐不必如此,裔冒犯小姐,还请二小姐宽恕。”
一旁的裴子书看到沈玄裔的神色,心中的不安稍稍安定。他还有青衣,就是看在青衣的面子上,五殿下也不会轻易放弃他。
“青衣不得无礼,还不退下。”裴子书向裴青衣使了个眼色。
裴青衣闻言,俯身抱起七弦琴,朝沈玄裔行了一礼:“小女先行告退。”
美目流转,少女心事尽在这临别一瞥。
沈玄裔看着少女远去的身影,沉吟不语。
“殿下...”裴子书迟疑着开口。
沈玄裔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已经无用了,先生。”被皇帝申斥,便已经失了站在他身后的资格。
若非因为裴子书还有个女儿待价而沽,自己今日都不会登门。
上京第一美人,妙德大师亲口批算的极贵命格。
上一个得妙德如此批算的女子,现在就坐在中宫。这是不是说明裴青衣,将会是下一个入主中宫的女子?自己若能娶到这样的女子,何愁霸业不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