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将秦氏与刘氏送回了院子,这才得了空回到观澜苑。
“谢暗,你去看看大哥是否也参加了春闱。”
本来早几日就该去查的,可先前花枝的事让她无心做其他的,这才一直耽搁了下来。
“是。”谢暗的声音从屋顶上传来。
谢七放轻脚步:“小姐,不是说大公子的手伤了吗?”
既然伤了,那还怎么参加考试?
长宁闻言,无所谓地笑了笑:“大哥的性子不达目的不罢休,怎会如此轻易就认了输。”说着长宁看了看日头,估摸着祖父眼下已经出来了,便道:“随我去一趟荣青堂。”
“是。”
长宁带着谢七袅袅走向荣青堂,正好在门口碰上要去请长宁的裴福。
裴福弓着身子笑道:“这可真是巧了,老太爷正想派老奴去请大小姐呢。”
“有劳裴管事了。”长宁目光闪过一丝精光,看来她与祖父这一次倒真想到一处去了。
裴福连道不敢,对长宁的态度比往日还要恭敬:“请大小姐随老奴过去吧。”
“好。”
一路行至荣青堂,少了二房,裴府确实冷清不少。
“老太爷吩咐了,您要是来了直接去书房便可,还要请谢七姑娘与老奴一同在外面等候。”
“你留下吧。”长宁看了谢七一眼,便抬步走进书房。
长宁进去时,裴正清难得的没有处理公务而是坐在一旁静静品着茗。
“来了。”见长宁进来,裴正清这才敛去脸上的肃穆,换上一副笑容。
长宁的目光落在祖父身前那封静静躺在桌上的奏折上,奏折已用朱漆封好,只面上看不出什么。
目光微微一滞,笑道:“孙女来迟,劳祖父久候。”
“你这丫头,快坐吧。”
“是。”长宁行了一礼,捡了个离得最近的位置坐下:“祖父叫孙女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裴正清闻言也不急着回答,不紧不慢的倒了杯茶,放在长宁面前,慢条斯理道:“宁姐儿不妨猜猜。”
长宁抿嘴,视线在裴正清身前放着的奏折上打了个转儿。
“祖父可要辞官?”
裴正清对孙女能猜到他的意思丝毫不感到惊讶,事实证明他确实与孙女儿想到一处去了。
眯着眼,捻了捻胡须,笑道:“正是。”
果然如此。
今早她祠堂外,隐约能听到祖父对三叔说的那番话,心中就有了计较。
裴家除开二房,已有二人入仕,且在朝中的地位都不低。眼下三叔再入仕,裴家必要有所表示。
祖父辞官真是裴家对皇家的态度,且祖父在祠堂中已言明,他与父亲都曾在祖先牌位前立过誓,效忠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