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被宗朝渊扶起,冷不丁带动伤口,长宁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宗朝渊见状,微微垂下眼眸,低声道:“得罪了。”随即将长宁打横抱去,双手握成拳。
傅秦见状睁大了眼,忙不迭小跑过来。
完了完了,世子妃当着他的面被人给抱了,回头若是世子知道了会不会抽死他?
想归想,傅秦还是老老实实上前撩开帘布。
宗朝渊抱着长宁进到马车,才将长宁放在软垫上。
傅秦看了一眼已经空无一人的街头,不得不叹一声到底是七重门,这速度跟傅家军有的一拼了,连地上的尸体都打扫的干干净净。
“去将军府。”
宗朝渊温润的声音从马车中传来。
傅秦闻言又垮了脸,只得认命地拉住缰绳,将马车掉了个头。
长宁靠在软垫之上,右臂上被砍的一刀深可见骨,伤口一直在流血,她连简单的止血都做不到了。
宗朝渊目光一暗,俯身过来。
长宁眼中下意识闪过一丝防备,手臂微抬:“将军,傅殊呢?”
“我先帮你止血,师弟他进宫了。”
宗朝渊黑瞳定定的看着长宁,从她的角度竟能看清宗朝渊瞳孔中的倒影。
“不用了,将药给我就好,多谢将军。”长宁水眸一暗,垂首道。
宗朝渊见状苦笑一声,将药放在软垫旁长宁触手可及的地方后退开。
长宁接过药膏,闻到丝丝沁人心脾的味道——这是她做的改进后的愈容散。
当初师姐伤在脸处也是用愈容散治好的。
拨开盖子,长宁腾出未受伤的一边手将药膏抹在伤处,血渐渐止了。
手臂上的伤好处理,可腰部的伤当着宗朝渊的面又是在狭小的马车中实在不好处理。
宗朝渊似是明了长宁心中所想,主动转过身子背朝长宁。
长宁深深看了一眼宗朝渊的背影,低声道:“多谢。”
不知为何,她每每与宗朝渊相处总有一丝说不出来的复杂,气氛渐渐变得微妙。
马车稳稳停住,长宁听到傅秦的声音传了进来:“将军,郡主到了。”
宗朝渊挑开帘布,虚扶着长宁下了马车。
这是长宁第一次来边南将军府,府中不同于她想象中的边南景象,反而风景与裴家的婉约相近。
一路走来大致的格局与裴家相似,唯一不同的便是将军府正中有一块偌大的练武场,练武场两边摆着刀qiang棍棒十八般兵器。
穿过演武场便是客院,进府时宗朝渊已吩咐黄康进宫叫太医。
长宁气息渐弱,躺在榻间却强撑着不让自己睡去,隐约听到宗朝渊叫人回裴府报信。
“别去。”长宁睁开眼,家里祖父已经致仕,三叔刚刚入朝根基未稳,母亲与三婶又有了身孕实在不宜节外生枝了。
宗朝渊蹙了蹙眉,微微点头:“听郡主的,下去吧。”
“是。”黄文的视线不动神色的朝塌间微微移动,却猛地感受到主子身上传来的寒气,忙不迭收回视线躬身退下。
“白太医,快着点!”黄康拉着白晋生一路小跑过来,若不是顾忌着白大人年老体弱怕是能直接驾着用轻功飞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