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御花园门口的傅秦见傅殊走来,忙不迭迎上去:“世子你总算忙完了,快走吧。”
“郡主怎么样。”静默片刻,傅殊还是开了口。
傅秦看了傅殊一眼,刚想在心中暗暗措辞一番却被傅殊瞪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郡主不大好,宗将军已经去边南了。”
傅秦比长宁运气好,当日也只是受了些无关紧要的皮外伤,到现在也好得差不多了。
傅殊脚步微滞:“边南?”
边南正是二十万边南军的驻扎之地。
这两日实在是忙坏了,虽然长宁受伤的消息传回,但他除了派人搜集好药源源不断的送去将军府,除此之外并无法抽出身出宫,这还是宁文帝病倒后他第一次出宫。
自然不知宗朝渊已经离开的消息。
“是。”傅秦两只脚尖无意识摩挲着地面,讷讷道:“郡主内伤极重,宗将军去边南取南生花来入药。”
“南生花...”傅殊轻笑一声,师兄真是有心了。
南生花对治疗经脉内伤是有奇效的,且极不容易拿到。
傅秦随傅殊一路到了长宁休息的院子,见傅殊只独自坐在院中并没有想进屋的意思,一时也不由纳了闷:“世子不进去吗?”
傅殊深深看了一眼紧闭着的房门,随即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的思绪。
傅秦见傅殊不说话,也识趣地闭上了嘴,静静立在傅殊身后。
四月的天气白日渐渐拉长,好不容易月亮挂上梢头,傅殊这才起了身,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去。
傅秦微微活动了下已经僵直的双膝,小跑跟上傅殊。
远处傅殊停下脚步,看了一眼身前的老者,缓和神情道:“白先生。”
白晋生正念叨着被老友偷喝了的桂花酿,一不留神便见一道黑影立在身前,待看清面前人这才吸气:“世子,老臣参见世子。”
傅殊抬手扶住白晋生:“先生无须多礼,郡主就拜托先生了。”
留下话傅殊便不再停留,抬步向外走,他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更何况他还没想好如何面对长宁。
当日皇宫门口他就在做一桩极其艰难的抉择,宁文帝还是长宁,当时还无法肯定他的猜测是对的。若非师兄及时赶到,他或许真不知道该如何选。
他心中甚至怀疑师兄并不如表面上那般无害,可他还是选择相信他。虽然不愿承认,但他同为男人自然没有忽略师兄看长宁时眼神中带着的欣赏,至少在长宁的事上,他不会让长宁出事。至于宁文帝这边却是没有信得过的人。
鬼使神差地便回了御书房,九重台阶上的风将他吹得一个激灵。
若非听到徐福的惊呼,只怕他便要立即出宫。
“世子。”傅秦随傅殊一路出门,站在将军府门前喊道。
傅殊看了傅秦一眼:“你留下,好好照看郡主。郡主的膳食不许任何人经手,稍后傅叶会带着王府的厨子过来。”
顿了顿,傅殊接着道:“若是郡主再出事,你们便一同去吧。”
“是!”
傅殊回到御书房已过戌时,徐福刚服侍宁文帝喝完药,回到御书房便见御书房内烛火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