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山将沈明苍的手重新又交到了裴子书手中,压低声音道:“父亲先将眼下这一日过了再说。”
这一日的祭天、登基大典是他们早就筹划好了的,绝不能出任何纰漏,别说只是沈明苍的一面之言,就是他那短命的大妹妹亲自出现在他面前他也毫无惧色。
裴子书闻言渐渐安定下来,今日若非青山在,他只怕就要丢了大脸了。
说话间,一行人便来到祭天场。
长宁远远跟着沈明苍,却在就要到祭天场的时候猛地感觉到一阵熟悉的眩晕,随即被一片白光吸走。
闭眼前一刻,她看到扭头来的沈明苍眼中的担忧。
长宁心中一暖,放心闭上了眼。
待重新醒来时,眼前的景象陌生地让她楞了楞,待看清床边人时长宁才扯了扯唇角。
谢七以手杵在桌上,分明已经困得不行,可还是不愿离开长宁半步。
“小姐,您醒了。”谢七见长宁醒了,一个箭步上前扶住长宁。
长宁就着谢七的手靠在榻边,扯了扯微微干裂的唇角笑道:“傻丫头,你多久没休息了?快去休息。”
长宁声音喑哑,这一句话说下来也略微费力,谢七转头抽了抽气,倒了一杯温茶过来,扶着长宁喝水。
“小姐,您已经躺了三日了,吓死奴婢了。”谢七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后怕了,连花枝那次她也只是愧疚,她时常想着若是当日她与花枝一起去,或许花枝就不会死了。可长年这一次,她是真真切切的后怕。
长宁若是死了,她便再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以这些日子便一直守在长宁身边。
只等着什么时候小姐睁眼了,她能第一个知道。
“我没事了。”
谢七伸手摸了摸长宁的额头,这才放下心开口问道:“小姐饿不饿,奴婢这就传膳。”
小厨房的鸡丝粥现在还坐着呢,正好能端来给长宁,谢七想着便要起身去小厨房端粥。
“我还不饿,你先去休息吧。”长宁抬手揉了揉谢七的发髻,笑道。
长宁在床上躺了许久,脸色憔悴,可这一笑却让谢七心里暖洋洋的,也不忍心拒绝便点头道:“奴婢这就去休息,小姐也好好躺着,奴婢休息好了立马就过来。”
“不用那么急,明日再过来吧。”原来已经三日了,怪不得她这次的梦境这么长。
“是。”谢七自从宗朝渊离开后,便寸步不离地守着长宁,到现在也两日多了,确实是困了,闻言便没有反驳。
谢七给长宁噎了噎被角,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
长宁靠在软枕上,就听有人敲门:“小姐,奴婢杏儿。”
“进来吧。”
杏儿端着一碗鸡丝粥,是方才得了谢七的吩咐去小厨房端来的。
长宁心头暗笑,若无谢七的首肯这杏儿想来也是不敢再碰她的膳食的。
“端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