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见状也起身,看了看日头:“嗯,宁姐儿要不用完膳再走吧。”
快到酉时了,长宁摇头:“侄女还是先回去得好,这平白来一遭想必也会惹人怀疑,若是再留下便太招人疑窦了。”
闻言刘氏也不再挽留,扶着腰便要送长宁出门。
“三婶不用与我见外,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出去。”长宁停下脚步,一边说着一边将刘氏扶到榻上。
“那我就失礼了。”
“三婶不必见外,长宁告辞了。”
长宁出了枫秋苑大门没有直接回观澜苑,反倒是去福寿堂又转了一圈,顺道在福寿堂陪着老夫人用了晚膳。
回到观澜苑时,天色已渐渐下沉。
杏月一颗心七上八下地跳着,在听说芳兰苑派人来将大小姐请走之后她心中就一直惴惴不安。她便在院中从晌午的等到这会,好不容易听见李大向长宁请安的声音,她却又迟疑着不敢出去。
待杏月想通从柱子后转过身,还未来得及行礼,便见长宁头也不歪地走了进去,杏月这才下意识松了口气。
松开手,原来方才手心已经汗湿了。
坐在妆台前面,谢七解开长宁的发髻,青丝披散开来,长宁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象牙小梳:“今日什么情况?”
谢七垂着手听长宁主动问起,这才开口道:“奴婢从芳兰苑回来便一直盯着杏月,没有异常。”
“没有异常?”长宁眉梢轻挑,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对,杏月做完活便回房了,一直没有出来。”谢七看了长宁一眼:“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她也怀疑杏月有问题,可刚刚她说的话确实是实话。
“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且今日只是半日,半日的功夫能看出什么来?”长宁若有所思道:“谢七,你有多久没有回谢府了?”
“奴婢自从来了裴府就没有私自回过谢府了。”谢七一急,恨不得跪在地上解释。小姐这话的意思岂不是怀疑她不忠?
“哎,快来,我的意思是今夜你......”长宁扶住谢七的手,凑近谢七轻轻开口。
谢七目光灼灼,果然是个好主意:“今夜就去吗?”
长宁含笑点头,没有机会就得制造机会。
四月中旬的夜里还有着丝丝寒意,杏月裹紧衣裳从恭房快步离开,待停在房门口时,身后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杏月脖子僵硬,后背浸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双手无意识抱住胳膊。
身后一片冰凉,杏月猛地转过身。
“喵呜”却见身后一只黑猫正弓着身子看着她。
杏月捂住胸口,靠在门边直喘着粗气。
“小姐,为何不让我吓吓她?”谢七伏在树上,嘟囔道。
“你呀你,平白无故闹鬼肯定有问题,只要她不是傻子便会起疑心。”长宁无奈道,她本以为谢七这些日子成熟了不少,没想到还是如此冲动。
今晚若不是她及时拦住谢七,即便一时吓到了杏月,可她事后必会起疑,那接下来的事就不好办了。
见杏月骂骂咧咧地进了屋,长宁这才翩然落地,隐在树后道:“快去办正事吧。”
“是。”谢七的声音闷闷地从树上传来。
子时三刻,门外终于传来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