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秋见长宁似有松口的意思,一颗悬着的心也不自觉放了下来,认真道:“大小姐换个问题吧,这个问题奴婢真的不敢说。”
“算了。”长宁幽幽地叹了口气。
挽秋正在暗暗思考长宁这个算了是什么意思,就听长宁又开口:“谢七,给挽秋姑娘喂点水吧。”
“不,不要啊大小姐!大小姐放过奴婢吧,您换一个问题奴婢必定知无不言。”挽秋心中一紧,还没回过神就已经下意识开了口。
长宁看也不看挽秋一眼,只盯着谢七道。
谢七闻言便配合道:“是,小姐。”说罢竟真的转身向外走去。
杏月的尸体还摆在面前,虽然是面朝地地躺着,可她依稀还能看清杏月剩下的肠子,混着血水蜿蜒如小溪般流到了她的脚下。
心脏似被人狠狠攫住,挽秋目光一沉,破釜沉舟道:“我说!我说!”
“谢七。”见挽秋吐口,长宁轻轻唤了声。
谢七闻言便立即止住脚步,转身重新立在长宁旁边。
“挽秋姑娘可要想清楚了再开口。”
“是。”挽秋心脏猛地漏跳一拍,下意识想要伸手捂住胸口,无奈双手被缚,只能蹙着眉艰难道:“二小姐是,是与...”
挽秋脸色越加惨白,长宁目光一凝猛地起身,却始终迟了一步。
挽秋挣扎起来,四肢努力地蜷缩成一团。空气中似有什么东西狠狠攀附住她的心脏。
眼见挽秋瞳孔正在涣散,长宁上前立在挽秋身前:“到底是谁?”
“是,是...”挽秋提着一口气却始终说不出后面的话,最终两眼一翻,头便软软地垂了下来。
牢狱一片静寂,长宁还站在挽秋身边,尤不死心地伸手停在挽秋的鼻翼之下。
半响才将手搭在挽秋的手腕,眼中阴翳越聚越厚,半响才徒然地收回手。
挽秋体内并没有中毒的症状,且方才也没有半分濒死的迹象。到底是谁,能在顷刻间取挽秋性命。
环视四周,长宁没有感知到任何外来的气息,且牢狱上面宗朝渊还派了重兵守着,究竟是谁将挽秋灭的口?
长宁目光沉沉,她心中头一次起了深刻的恐惧。
吏部侍郎府西侧院。
裴青衣吃了一口提子,见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过来,才闲闲道:“已经解决了吗?”
男子细细打量了一番裴青衣,这才缓缓点头:“重新找个丫头吧。”
...
话分两头,宗朝渊备好晚膳便亲自下了地牢,见长宁还坐在椅上。
抬步目不斜视地跨过杏月的尸体,笑道:“晚膳已经备好,郡主请随渊来。”
长宁这才回过神来,她毕竟是客人,哪有主人亲自来请还不去的道理?闻言便站起身,压了压裙角:“多谢将军。”
宗朝渊瞧出长宁心绪不佳,失笑摇头:“郡主不必与渊如此客套,若有什么困惑可以说出来。”
长宁闻言,不由深深看了宗朝渊一眼:“将军可知有什么办法能在异地片刻取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