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就是一出戏,刘清扬早就跑了,那份口供是臣亲手做出来的。”傅殊似笑非笑道:“陛下病重,三、五蠢蠢欲动,沈玄珩的侧妃便是五城兵马司指挥使魏延。魏延手中可是足有三万人啊,这三万人虽不多,却是京畿的一方势力。”
傅殊所言也真是宁文帝所虑,他目前只有二子明确有争位的野心。他病重的消息没有捂住,便只能靠傅殊以雷霆之势强硬拿下三、五其中之一,借以震慑四方。
三皇子便是傅殊选中的那只出头鸟,手中握有魏延那三万人还有当朝首辅的支持,若是宁文帝一倒下最有可能作乱的便是沈玄珩了。
于是傅殊便直接当朝甩出刘清扬的口供,趁沈玄珩还未准备好便倏然发难。
至于沈玄裔,那便是既心虚又后怕。他明知沈玄珩是冤枉的,可他却说不出来,因为连他也猜不着傅殊此举的含义。因此便在思衬间错失了最好的机会。
沈玄裔在朝中文官之间的影响力还有很深厚的,再加上裴子书这个吏部侍郎,手中掌管着绝大部分官员的升迁。可以说只要裴子书不反水,皇位他也有一争之力,可他最缺的就是兵权。
因此沈玄裔应该是在指使裴子书暗中拉拢左锋,兵部管着各地兵权的调配,若无兵部首肯,谁也调不了兵。
可长宁却一早便离间了左锋与裴子书,可怜裴子书屡屡向左锋示好却被左锋打着太极推了,至今没有什么突破口。
“你的意思是不看好老三?”宁文帝紧紧盯着傅殊,不肯放过傅殊脸上丝毫的表情。
“呵。”傅殊轻笑一声:“臣看不看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陛下如何看。”
如此三言两语便将这烫手的山芋重新抛到了宁文帝手中。
宁文帝无奈地失笑摇头:“你这小子。”
随即正色道:“老三并非明智之选,其实...”顿了顿,宁文帝这才犹豫着开口:“其实你若是愿意...”
“陛下!”傅殊闻言便径直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嘲讽:“陛下无须多言,殊从未如此想过。”
宁文帝与母亲当年的事他也有所耳闻,宁文帝为了江山放弃了娘亲,害得母亲怀着身孕便想自尽,若非遇到父王,只怕他也不用出生了。
这样沾着他娘亲鲜血的江山,他要来何用?
宁文帝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看了一眼傅殊,放软声音:“殊儿坐下吧,为,朕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请陛下慎言。”傅殊黑色的瞳孔聚起深幽,声音缥缈如从云端传来:“傅殊此生绝不染指那个位置。”
“哎,怪朕。”叹了口气,宁文帝重新看向傅殊:“坐下吧。”
傅殊挑了挑眉,这才好整以暇地坐下,重新开口:“陛下若是无意三皇子,那便是看好五殿下?”
老五?
宁文帝眼中闪过一丝迟疑,老五的才学手段他也是知道的,若是继承皇位定是不比他差的。可老五却是比老三生性狠辣许多,若真由老五继位,那怕是容不下其他兄弟了。
他都这把年纪了,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还能有几天活头呢?他可不希望尸骨未寒的时候,就看见兄弟阋墙的局面。
他这才犹豫到现在,若非如此,雍州之事裴子书牵连其中之时,他便能直接将裴子书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