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武威将军的虎贲军就曾私下开过战,虽然只是几场小规模的战役,但却没有经过兵部私自调兵。当时的擎天帝便以此为借口判了武威将军一个谋逆的罪名,可据闻当时擎天帝早就对武威将军暗中不满便借此发难。
有这样的例子在前面,裴子书若是真有傅家军暗中起战的证据倒真可以参傅殊一个谋逆之名。
可问题是,宁文帝不是擎天帝,傅殊也不是前朝倒霉的武威将军。
“摄政王,你怎么说?”宁文帝面无表情地看着傅殊,一双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敲击着案几。
“殊认罪。”傅殊上前一步,缓缓开口。
众臣皆在这一刻噤言,宋烨垂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宁文帝看了一眼傅殊,神色莫测道。
他虽然知道傅殊心中或许不满意他这个皇帝,但他绝不相信傅殊会谋逆。
傅战自然明白宁文帝的意思,出列道:“裴大人,凡事讲究证据,若是你拿不出证据来。”
顿了顿,傅战虽是朝着裴子书说,但目光如刀直指沈玄裔:“若是你拿不出证据来,污蔑傅家军统帅,我定安王府未来的王爷,当朝摄政王,你可知你会付出什么代价?”
裴子书是吏部侍郎,本就掌管朝中官员升迁调配,有隐相之称。可其为人却实在让人看不上眼,别说宁文帝了,就连沈玄裔也一度怀疑裴子书是怎么爬上这个位置的。
傅战这一番话说下来,在场但凡带了耳朵的人都能听出其中的威胁之意了。
这还是这么多年以后,定安王傅战在朝中第一次如此强硬。
宁文帝嘴中满是苦涩,这是他第一次后悔当年为了这个皇位放弃了这么多。现在连想保自己儿子都无法明目张胆的开口了。
宋烨淡淡道:“既然裴大人敢在朝上直言,想必也是有证据的。”
吴明忠刚想说话,却接收到老父制止的眼神。
吴居正看了一眼傅殊,复又垂下头。
当初是傅殊一力将沈玄珩圈禁,他后来虽然迫于形势向傅殊妥协了,但心中并不是毫无怨言。且这件事不管他吴家的事,别的人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终归是别指望他站出来捞人。
虽然傅殊就此倒台的可能性不大,但也不能说没有。终归这是他傅殊与老五之间的事情,但凡倒了一个珩儿未必就不能复出。
裴子文与吴居正同在内阁多年,自然明白吴居正这一番做派是摆明了不站队袖手旁观。
他心中纠结,自从三弟入仕以来他对沈氏的忠心就不如从前了,再加上宁儿临走前向他坦言了前世发生的事。
裴子书虽然不相信宋烨顺着他的话说下来了,但还是接口道:“这是燕国边境守将严奋城的奏报,里面便参了摄政王私自派兵与燕国交战的事情。”
顿了顿,裴子书深吸一口气接着道:“陛下可看这份奏报的时间,应是三个月前。”
这就有意思了,三个月前的奏报现在才到裴子书手中。
那这三个月里,这份奏报又在哪里呢?
严奋城这个人宁文帝记得,好像就是傅家军的副将。
宁文帝看了徐福一眼,徐福便提着一颗心匆匆下了台阶站在裴子书面前接过奏报。
目不斜视地经过傅殊,将奏报放在宁文帝案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