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殊到底是个私生子,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凭什么同他争?就算手中是有南营与御林军的兵符,但那又如何?
裴子书没有沈玄裔那么乐观,他与沈玄裔早已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自然帮沈玄裔便是帮他自己。
傅殊是只虎,哪怕现在被圈禁,可到底虎牙还在。
要是不早做准备,只怕会功亏一篑啊!
这样想着,裴子书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殿下,不如咱们直接...”
一边说着,裴子书以手作刀在空中狠狠挥下。小文子的话他已经听明白了,也就是说眼下傅战还没有拿到遗诏便不知道遗诏上写的是谁的名字。
若是他们抢在这个节骨眼之前,先一步下手。
只要能带人进入无极殿,先杀宁文帝再派人抢先一步拿下遗诏。
他们便能始终占据先机。
沈玄裔微微阖上眼,他自然明白了裴子书的意思。他自然知道目前裴子书的意思是最稳妥的方法,或许不仅如此。
见沈玄裔转身,裴子书上前一步继续劝道:“殿下,这个时候若不快刀斩乱麻只怕便要功亏一篑了。”
他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压在了沈玄裔身上,便决不允许沈玄裔失败了。
“你可知道,这样一来本殿要冒多少风险?”沈玄裔竭力按捺住内心的蠢蠢欲动。
他知道裴子书没说错,眼下的情形虽然是他占了上风。但不到最后一刻,他不知道父皇的遗诏上到底是不是他沈玄裔的名字。若是不是,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老三虽然倒台了,但还有一个沈玄胤,再不济还有傅殊。
父皇往日对他虽然也有几分栽培之心,但论起父子情分来,他不光比不过老六,就连傅殊与父皇也是比他亲近的。
“殿下!”裴子书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担忧。
不能再犹豫了,他知道沈玄裔的心思。毕竟还不到最后,遗诏上的名字也不是没有他的可能。可就是这二分之一的概率,他究竟要不要赌?
若是赢,他便能名正言顺的继位。若是输,那他之前那么多年做的准备便彻底功亏一篑了。
他是绝不认输的性子,若是遗诏上真不是他的名字,只怕他也绝不甘心。
那么便只剩下一条路了...
裴子书见沈玄裔迟迟不答话,眉头紧蹙。他知道沈玄裔是个极重名声的人,若是弑父夺位得来的江山,将来难免被人诟病。
可是被人诟病那都是后话了,若是真能登基。天下史官还不是他说怎么写便怎么写?最要紧的是,沈玄裔的名声在他看来比不上他的身家性命。
再睁开眼,沈玄裔眼中幽色一闪:“去,派人去骁骑营...”
话分两头,夜国皇城。
“小姐,这夜国的风俗真挺奇怪的。”谢七撩开帘布朝马车外看了过去。
谢七觉得奇怪是因为今日明明是夜国夜明愈的登基大典,这样的大日子竟然是在黄昏举行。且夜国的登基大典并非是在宫中举行,而是一处巨大的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