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叛军被拿下,宁文帝终于再也撑不住闭上了眼,视线所及最后一处是眼前男子冷漠的背影...
傅殊的余光见宁文帝软软倒下,眼底冰封的寒意似是裂开了一道小口。
“陛下——”刚被解了绑的徐福朝宁文帝扑了上去。
宁文帝面色轻松,像是再也感受不到病痛般。
徐福心脏急速狂跳,右手颤颤巍巍伸到了宁文帝的鼻翼之下。
良久,爆发出一阵哭腔:“陛下崩了——”
九重台阶是皇宫中最高的所在,且方才那场战役停止后各宫一片寂静,眼下徐福站在风口前的哭喊煞时传开。
已经被押下九重台阶的沈玄裔脚步微停,眼底闪过一丝怅然。
方才乱军才冲进宫,今夜注定是个不平夜,宫中死伤甚重,连宁文帝也在这一晚崩逝。
“主子,陛下的尸身该如何处置?”傅叶将沈玄裔送走后重新回到台阶之上。
傅殊立在原地,如一尊石像,像是没有听到身后徐福的哭声一般。
“主子。”傅叶见主子不做声,壮着胆子又喊了一声。
“送进去吧。”
宁文帝的身体早已经是风烛残年,噬心蛊掏空了他的身子。
能撑这么久,傅殊已经很意外了。
“是。”
千里之外的夜国皇宫中。
“小姐,这是定安王府送来的急信。”谢七拿着刚从信鸽腿上取下的信筒,匆匆走进凤凰宫。
自从昨日夜未央登基后,便将寝宫从凤凰宫搬到了历代夜国皇帝居住的万安宫,而空出来的凤凰宫,哪怕长宁已经表明再过不了几日便要启程回大宁,夜未央依旧固执的让长宁在凤凰宫住下。
本来当日夜明愈诬陷师姐时,这凤凰宫便弃置了,但到底是夜国公主的宫殿,哪怕师姐许久未曾回宫,每日依旧有人来打扫。
从昨日师姐登基后当众将长宁留住凤凰宫后,仅仅一夜功夫,凤凰宫中的好东西便堆不下了。
长宁看了一眼殿中堆着的好东西,不禁抽了抽嘴角。她知道师姐对她好,但这么多东西她如何拿的回上京?
“拿过来。”长宁放下茶盏,眼底滑过一丝不安。
从信筒中取出信纸,长宁正要展开的手微微一顿。
良久,长宁才回过神,看了一眼谢七,谢七便识趣的将烛台端了过来。
长宁两指将信纸夹住,方才火上,不消片刻信纸转眼便成了一堆湮粉。
见小姐脸色不好,谢七蹙了蹙眉:“小姐,可要传太医?”
“不必了,你去一趟万安宫,师姐若是批完奏折便请师姐过来一趟。”长宁微微侧首,收起眼中的情绪,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