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身紧身夜行衣,勾勒出窈窕的身子。面上以黑巾遮住了眼睛,虽然明知她看不到自己,男子还是忍不住蹙了蹙眉。
男子看了长宁一眼,转身便朝身后走去。速度不疾不徐,似是有意将长宁一道带过去。
“阁下深夜上山,想必也是在办正事?”
长宁听见脚步踩在落叶上的声音,虽然看不清面前男子,但隐约能从那条极小的缝隙中看出男子挺拔的身姿,不禁挑了挑眉。
没有听到回话,长宁却是在脑中已经勾勒出男子默默点头的模样,不禁接着道:“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男子似是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还没摘下面纱,不由继续朝前走,仍旧一言不发。
“宗将军,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便是。”
大晚上带着她绕来绕去,问话也不回,长宁停下脚步闲闲道。
“郡主不是要找东西吗,就在前面。”
宗朝渊似是并不意外长宁认出他,淡淡开口。
长宁心中略一沉思便抬步继续跟了上去:“只怕我想要的东西已经先一步到了宗将军手中了。”
“那东西对我没用,郡主安心。”
见宗朝渊像是早就知道她会出现在这里,这才早早来等。
“将军何时回边南?想必宗老将军这些日子催了不少次了吧。”
长宁眼上虽然还覆着面巾,但脚步平缓如履平地,一步一步走的极为稳当。
宗朝渊这才苦笑一声:“你果然知道了。”
“宗老将军等了这么多年,怎么会轻易放弃这好不容易到手的时机,容长宁提醒一句,若是现在不走,只怕将军日后再想顺利出上京可就难了。”
长宁今日所言只是推测,她只是联想到隐约记起来的手札上零星内容,和宗朝渊出现在这里的时机。
想不到,她竟然猜对了。
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梦中她只看到一片衣角的王爷只怕便是宗朝渊。
唇畔的笑容越来越大,长宁失笑摇了摇头。
宗振江布了十多年的局,终于要出手了。其实一系列事情并不是无迹可寻,如果她没记错,当初宋擎被送走的地方就是边南。
想来宋擎能在静安候府出事之后全身而退,其中少不了宗朝渊的出面。
有趣。
宗朝渊无声的叹息了一声,这才停下脚步。
“你要的东西就在里面,小心些。”
察觉到宗朝渊要走,长宁缓缓取下覆在眼上的面巾,笑道:“最后一个问题,希望将军能据实以告。”
“郡主请说。”
过了今日,他便不会再呆在上京,他回上京这些日子已经将该处理的事都处理了,暗桩探子都已陆续撤出上京。下一次回来,便是兵戎相见之时了。
“花枝的死,可与将军有关?”
夜风像在一瞬间静止,连四周的虫鸣也停止了鸣叫,一丝月色透过树叶缝隙洒在长宁面上。
“虽不是渊动的手,但确实与我脱不开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