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红灯的时候突然看到路边有着一小捆用红带子绑在一起的桃树枝,语冰便意识到下一个节气——清明,这定然是哪家大人为孩子准备半路上走得匆忙不小心落下的,语冰下意识地低头想把它捡起来,但手只在半空中垂着却没有弯下腰去,因为语冰突然又觉得这东西或许已保护过某个人再被捡起就会失了它的灵性,有些东西还是随性的好,就让它那么静静地躺在路边也不失为一处让人不忍碰触的风景。
行至半路才意识到今天可是植树节啊,学校里前几天就已暗示过今天将会有一场大的活动,而岩儿一听到后排有骚动,就会莫名的兴奋起来,她可是巴不得每堂课都与老师一样是站着上的,但前提是大家都得站着,要是她一人站着那可就嗅大了,不过在语冰的印象中,她们要么是双双站着,要么就是全部规规矩矩地坐着,好像是特意顾及到她俩的感情似的。
在听班长说过上午上课下午就将各人自由组队完成班级植树的任务后,岩儿更是兴奋不已,从桌肚里摸出小镜子左照右照后左涂右抹地又左照照右照照后才很满意地收起镜子,然后把目标对准了沙眼,“看看我现在是不是变得更漂亮了?”
沙眼不抬头,岩儿继续死缠烂打地,“你就看一眼嘛,只一眼就好。”
见没有任何回音,岩儿只好委曲地亮出底牌,“人家为你可是打扮了好久的。”
这样的表白由于天天都有,同学们也都是见怪不怪了,自然也没有散播的价值。倒是岩儿觉得很闷,巴不得人人皆知,反正做都做了,人人都知道似乎这沙眼就跑不掉了,这岂不就是坐实了他们俩的关系,只是只怕沙眼要费尽力气去挣脱了,不过绳索不是越挣越紧的吗?好像那是一种捆仙绳吧?不知对只有凡身肉体的人管不管,岩儿不自觉地嘴角跑出了笑意,这人好像又在白日做梦了。
终于熬到把上午的课上完了,当班长宣布可以出发的时候,同学们一下全部都脱离了自己的座位,个个都似有飞升成仙的感觉,立时冲到了下面的操场上,趁着体委还没到之前先各自商量组队的事,不是说自由组队吗?而且不分人数多少,那么多一个少一个人都是无所谓的,只是每人要栽5颗树却是必不可少的,谁去谁那边,但要把小树苗带上,而且栽过得浇上水,不管是挖的坑还是栽的树苗都要经过验收合格后方可离场,而体委与班长则负责最后的检查与善后。
这次他们分到的小树苗竟然是桃树的,岩儿一见了就欢呼起来,语冰也不由得心跳加快脸发烧起来,心想着这次可是好机会,千万不能再错过了,而过不了多久,哪些情意相投的便会一目了然了,除了心之所向,上帝可是也在天空中瞅着呢。
他们这次是去附近的机场打义工,就是给机场栽的绿化植物,离学校还有一段的路程,且各个班级是打乱了顺序的,起初走的时候代倾是走在语冰的前面的,但鬼使神差地,不一会语冰就窜到了代倾的前头,而代倾却好像被婷婷缠住了不时地传来他俩说话的声音,岩儿早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那也是语冰所关心的了,好在蜻蜓也不甘示弱,一会儿便插在了他俩之间,生生地把他俩的谈话给打断了,继而又变成了蜻蜓与婷婷的说话声,语冰只是一面听着后面的动静,一面心生期待着代倾能走上来,也或者她再寻个机会退回去,可是那么多的同学总不好做得这么明显,况且语冰这有些不明不白的心思自认为岂今为止还没有被人发现,问题的关键还在于代倾对她的态度还不明朗,她不知道在她主动走向他时,他会有着什么样的反应,若是他如沙眼对待岩儿那般地神情,她是万万接受不了并且不能原谅自己的。
终于在她似乎已放弃了希望的时候,代倾的声音却从她的身后响起了,“你穿这么多,不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