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先知道赵军消息的,却还是秦国、咸阳!
河西之地倒是还是秦人经营已久的地盘,尽管孙崮率领赵军精骑,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河西边境的平山城。
可赵军入寇河西的消息还是很快被传开了。
当然,孙崮也没有想过要瞒着秦国。毕竟他来这里的目的,本就是来搅浑水的。
让秦王早几日知道自己的存在,也不是什么坏事。
在得到平山城被赵军袭占之后,整个河西郡都轰动了起来。可惜,河西已经太久时间没有经历战火的洗礼了,除了闭关锁门等候王上的命令之外,秦国的郡守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而这却是孙崮最想要的情形,大军西行之路几乎一路畅通。
与此同时,河西各地的告急文书如同雪片般飞向咸阳!
秦王看着这一封封的告急文书,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是从哪里来的赵军?河东郡不是还在寡人的手中吗?赵军是怎么从有着数十城的河东郡悄无声息地走过,而没有一点消息?难道他们是从天而降不成!
万万想不通的秦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当即便传召相国范睢进宫商议。
此时的范睢,可谓是忙的不可开交。
原因还不是周王畿的缘故,虽然周王畿的地盘并不算大,可都是膏腴之地啊!
尤其,联军的数场大火还帮着他把周王畿的原住民给一扫而空了,简直是不要太爽。
这几日里,范睢一直就忙着
安排前往周王畿之地的百姓和官员。这可都是肥缺中的肥缺。秦王将这权利交给范睢,也是对范睢献策攻周的一番奖赏。
自然,为了得到出镇周王畿的机会,各大世族几乎是把范睢的门槛给踏破了。前来跑官,世家门自然也不是空着手来的,短短几日的时间,范睢却已经是吃得盆满钵满了。
这当然是秦国的胜利,但这何尝不是范睢的胜利。
当然,听到网上召见的一刻,范睢当即便将来访的世家放任不管,匆匆地爬上马车便往秦宫而去。
显然,周王畿的一番事情再度告诉了范睢一个真理——跟紧王上,才是升官发财的唯一办法。
很快,马车便驶入了王宫之中。
早得到指令的宫门卫士也是一路放行,及至殿前广场,更是有宦者令等候在此。
范睢这才猛然意识到,秦王之事,恐怕不小啊!
当即,范睢便向宦者令询问其事情的缘由来。只是,事关军国大事,宦者令又岂敢置喙,当即微微一拜便对范睢言说道:“非下官不言,实在是事关重大,还请相国见谅。”
范睢闻言自然也不敢逼迫,只是心中疑惑更甚了几分。
难道洛城之战有了反复?
不应该啊!楚、魏大军已灭,韩军更是站在自己这边,仅仅一个赵国,以王龁将军之能,即便是不能夺下轵城打通河内关卡,也断断不至于被廉颇所败才是,至少守住如今的周王畿之地是不成问
题的啊!
那还能是什么事情呢?
难道是自己卖官鬻爵的事情犯了?
那也不应该啊,要真的是犯了,来找我的就不是王宫的宦者而是廷尉的酷吏了,即便是王上只是想打压一番自己,也更不该让宦者令亲自来迎接啊!
带着满心的疑惑,范睢很快在宦者令的引路下来到了议政殿外。
稍稍收拾好自己的心绪,范睢坦然地步入其中。
一番见礼之后,秦王也不客气,将堆积如山的文书信简搬到了范睢面前,说道:“赵兵有兵累万,如兵天降,已入寇河西!”
范睢闻言也是一惊!
这边洛城之战刚刚结束,轵城之战正打得如火如荼,整个秦国正是烈火烹油之时,怎么忽然间传来这样的消息?
接过帛书的范睢简直有些不敢相信,匆匆看过手中的帛书之后,范睢也是眉头紧锁。
“这股数万人的赵军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范睢喃喃地提出了跟秦王内心一样的疑问。
虽然范睢的话语很轻,但在这空荡的殿内却还是被秦王听到了。
只是,秦王却并没有跟范睢一起讨论这个问题,尽管他自己也十分的诧异。
“如今最要紧的不是查清这只赵军是从哪里来的,而是我大秦要如何应对。”秦王皱着眉头说道:“从平山城到函谷关,如果赵军一路突进的话,用不了三五日便可直抵关下。”
不得不说,秦王到底是掌控了秦国数十载的英主。
尽管情况十分不
利,却依旧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更是能够迅速地抓到主要矛盾。
赵军从哪里来,几乎没有什么悬念,无非是偃旗息鼓地从河东而来,现在去追究这些根本没有意义,甚至会引起河东河西两地的动荡。
最要紧的,是要保住函谷,确保关中,这个秦国的基本盘!
闻言,老成的范睢很快冷静了下来,只是,心中的惶恐却是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