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暂时的偃旗息鼓,只是为了日后进一步的厮杀而已。
而趁着秦国终于偃旗息鼓的时间,赵括却是再度命人扫荡了自己身后已经算不上威胁的威胁——林胡之人。
简单来说,赵国在灭燕国之时,并没有将与燕国所临近的胡人区域做彻底的清扫。
倒不是赵括给忘了,而是当时南下太急躁,赵国自然是来不及清缴早已经被燕国打得不敢抬头的林胡之人。
冬去秋来,公园前253年春,赵括拜李牧为主将,周骐、赵韦为副将,率军十万,自蓟北而北上,以迅雷之姿,扫荡草原诸部落,胡人皆未能与之挡也!
另与胡人之地新置城池七座,并入蓟北郡内!
至此,赵国一统北方,再无后顾之忧,可谓是据北陆而南窥,则天下大势,成矣!
方此时,天下之势也,赵国雄踞于北,秦国虎啸于西,而齐、楚龟缩于东南,独魏仰秦、赵之鼻息于中原。
赵有北方广袤之地利,秦有巴蜀、关中千里之沃土;赵有廉颇、李牧之智将,秦有带甲之卒计数十万;究竟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也!
然,赵括「万世之基」之言语,已然遍传诸国!
也是时候考虑下一步的行动了。
很快,赵国的几大巨头也在风雨交加中被唤入了宫中。
一场关乎数个国家生死命运的讨论就此诞生。
「齐国已三面在我包围之中,当乘机取齐国之地!再与秦魏灶站战不迟也!」廉颇一脸坚毅地说着:「魏之地,虽有表里河山,膏腴之称,然齐国靠海,但是盐业一项,便足以抵之。齐人不暇用之,正好为我所用也!」
「上将军!齐国虽好,却有带甲之士十数万也!更有临淄、即墨等坚城可守,得之不易也!」李牧闻言,却是摇着头说道:「而若我攻韩魏,只需先攻破周邑之信陵君所部,则即可便可兵至魏国大梁,魏军兵力,至今不过十万的大军,灭国如探囊取物也!」
「然也,若我军攻之临淄,则恐秦国必发动魏国,对我羸弱之颍川郡发起的进攻!若果真如此,则我军必陷与两线作战之困境也。!」李牧继续说道。
「两线作战又如何,以我军的兵力,火油不可哉?」廉颇继续反问道。
不待李牧再度回应,一旁的吕不韦随即插话道:「颍川之境,联络上党,更为秦国东出之锁钥,绝不容有失。!」
「非也非也!」平原君随即也加入了「战团」,中气十足的声音随即响起:「颍川郡虽较为重要,但若能得到齐国,即便是失去了它,也是值得的!」
「两强相争,必有所伤也!......」
「三晋之地,当先保之......」
眼前的几名文臣武将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论,谁也说服不了谁。
没错,在公元前253年之后,整个战局几乎记录了诡异的平和之中。
当然波诡云谲的局势下,秦军实际上也是在默默地开始做着集结。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暗通款曲,这才有了这场颇为激烈的朝堂论辩。
显然,赵括手下的四人内阁如今分成了两派。
平原君和廉颇为一派,认为应该效仿当日灭燕之故事,用颍川郡给秦军与魏国纠缠,率大军果断拿下齐国,获其海盐之利,从而形成对秦国国力的全面碾压!进而占据最终决战的主动权!
而李牧和吕不韦则为另一派,颍川之地根本无法坚持到赵军攻破齐国!
而齐国与燕国不同,不仅城池众多,人口也多,更有食盐之利。即便秦军战罢颍川郡之后有所损失,也必定不会放任赵国继续攻击齐国,如此一来,则赵国必将陷入首尾难顾的境地。
应该说,两方的想法都有缺点,也都有优点。
值得肯定的是,两派都是为了赵国好!这是肯定的。
当然,两派之所以提出了完全想法的意见,也是有原因。
之所以平原君和廉颇想要急攻齐国,以获得对秦的绝对优势,不是他们不知道其中的风险,而是因为他们已经老了,即便蒸蒸日上的赵国给平原君和廉颇注入了不少青春的活力,但终究敌不过岁月的侵袭。
他们老了,从岌岌可危的赵国一路走来,他们太想要在有生之年看到赵国一统天下的局面了!
他们也相信在赵王的带领下,有着完备防御的颍川两郡,足以抵御可能的危险,这点小小的风险根本算不得什么!
而李牧和吕不韦作为青壮派的领头人物,该冒的险,赵括和廉颇已经帮他们冒过了。他们有足够的时间陪着赵国继续强大,万事以稳为主的理念已经深入人心。
一句话:稳住不浪,胜利就是我们的。
当然,如此行为并不算错,但放弃危险的同时也就意味放弃机会!而如果一次次地将机会拱手让给了对手,恐怕稳也就变得不稳了!
赵括听着他们的争论,心中也逐渐有了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