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
几乎第一时间,身经百战的秦军裨将便判断出了声音的来源。
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深深的绝望。
是的,刚刚靠着壁虎断尾的方式摆脱掉追击的赵军,迎面便撞入了前方赵军设置的口袋阵中。
而在这片躲无可躲、藏无可藏的盆地之中,步兵遇到了大量的骑兵,几乎没有任何生还的希望。更别说,自己身后还有数倍于己的赵军步卒。
也在一瞬之间,秦军裨将便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
或者说,从蒙骜手中接过这个掩护的任务之时,裨将便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吸引赵军主力,掩护大军撤离,从始至终,他就没有生还的希望。
只是,按照他自己的预想,这一刻应该还要晚上两日到来才是。显然,赵军比他想象中还要更加精锐。
不过,既然已经到来,那便也只能坦然面对了。
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秦军裨将随即下令道:「结圆阵,原地固守。」
是的,面对着赵军前后夹击的态势,秦军裨将没有选择放弃,也没有选择硬冲,而是采取了就地防御的策略。
硬冲,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即便赵军已经完成了包围,但总归还没有围得如铁桶一般,后续的赵军也还没围上来,不说冲出去多少,几百人总归还是可以的。
可就地防守,无疑是自寻死路的做法。
一旦后续的赵军围上来,这一万多秦军恐怕一个都跑不掉。
能作为一路主将,秦军裨将显然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但他还是在第一时间就选择了原地固守。
无他,只是想多坚持一会儿,将赵军留在南路更久一点。
仅此而已。
很显然,他做到了。
面对秦军的圆阵,赵军骑兵并没有立即发动进攻,而是绕着秦军的圆阵便开始了侦查,等待着后续大军的到来。
不过半个时辰,追击的赵军终于抵达战场。
五万赵军也将这一万多秦军团团围住,随即便开始了没有任何悬念的围歼战。
来去如风的骑兵不断在秦军圆阵外围发射着箭矢,消耗着秦军的有生力量;
临时制作的冲车配合着战车,浩浩荡荡地冲向了刚刚被消耗过的秦军阵线;
一遍遍地射击,一遍遍的冲击,不可避免地,秦军军阵开始出现缝隙、缺口。
早已经盯着的赵军骑兵几乎瞬间就出现在了缺口处,长刀挥砍之下,缺口很快扩大,更多的骑兵快速地冲入其中,直入中军弓兵阵地。
随着弓兵阵地被搅乱,更多的赵军步卒也随之发动了冲击,顺着骑兵打开的缺口,猛地向秦军军阵之中灌入。
一百、两百......
一千、两千......
原本收缩着的秦军军阵如同一个气球,被不断挤入其中的赵军将士越挤越大。
不断膨胀的同时,每条阵线上的秦军兵力也越来越单薄。
终于,中军一声令下,四面八方的赵军随即向着已经膨胀了一倍不止的秦军军阵发起最后的进攻。
「砰」的一声,那是赵刀与秦盾的碰撞声,更是秦***阵破裂的开始。
过渡膨胀的军阵,几乎没有任何后援,薄薄的一层皮几乎一戳就破。
外围的赵军瞬间一拥而入,与内部的赵军汇合到了一块,而原本还算严整的秦军军阵几乎在一瞬之间就被赵军冲成了七零八碎。
绞杀也从此刻开始。
战至此时,所有的秦军将士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果。
或许,从将军下令就地防御的那一刻起,所有的秦军将士便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果。
可是,在呜咽的号角下,在阵阵的鼓点声中,秦剑还在挥舞,弓弦依旧震颤。
直到最后的一滴秦血滴落......
明明不远处,就是回家的路,明明家中,还有父母、妻儿在等待着。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豪迈的秦腔再度响起在如血的残阳之中。琇書蛧
只是,这世上再没有一个商鞅能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了。
历史给过了秦国机会,而如今,历史的编剧却是已经站到了赵国的身边。
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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