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闻言,连连摇头道:“当今朝政纷繁复杂,连我们这些久经朝堂之人都看不清,他一个小官子弟又哪知什么大政,不过是胡闹罢了!”
说着又看向郑森道:“你回头派人去找找,务必将那人找出来,免得他借着夏家的名声,做出有辱江南文风的事情来。”
郑森闻言,眼中闪过一缕不忿,随即又恭敬地应了下来。
原来郑森刚才遇到张煌言,见他器宇轩昂,心中就有些欣赏。
后来两人比试了一番拳脚,又是不分胜负,彼此更是惺惺相惜。
郑森本想与张煌言畅聊一番,却担心若是迟迟不归,容易惹人生疑。
于是他与张煌言约定再会之地后,就匆匆赶了回来。
此刻见钱谦益如此看重门第,轻视张煌言,心中立时有些不满。
不过想到郑氏尚需借助钱谦益的影响力,只得佯装谦卑地应下。
钱谦益见郑森如此恭敬,心中也颇为满意,又借机与史可法拉近关系。
郑森见他们尽谈些陈年旧事,不耐之下又提及出兵之事。
史可法在听了郑森的讲述后,本有心出兵,不过见姜曰广沉吟不语,心中又有些踌躇。
随即想到已约了凤阳总督马士英前来商谈,觉得不妨与马士英商量后再行决定,便笑道:“贤侄,你的心情我理解,只是陛下身处险境,我们如今也是投鼠忌器。”
“你不妨让你的父亲先行准备,待我和凤阳总督商量后,再通知你,如何?”
郑森闻言,还想要争辩,一旁的钱谦益又开口道:“郑森,此事兹事体大,你让史尚书好好斟酌斟酌!”
郑森知道事不可为,也就不再多言,皱眉退到一旁。
钱谦益见他不悟,想到日后或许还要借助他家的势力,便趁史可法与姜曰广等人谈论之机,低声教导道:“郑森,你怎的如此糊涂,现今北方大乱,已不可收拾,你怎的还要北上?”
“你要知道我们的根基都在南方,一旦南兵北上,要是张献忠出川,或是袁宗第南下,我们如何自保,你切勿再胡闹!”
郑森闻言,有些不满地道:“夫子,您多虑了,张献忠自顾不暇,何来力量出川?至于袁宗第等人,不过是李贼的看门犬而已,又怎会南下?”
钱谦益见他竟敢反驳,不由瞪了他一眼,随即又强压怒火,语重心长地道:“郑森,你还是太年轻,若世事如此简单,陛下又怎会被叛军围城?”
“所以凡事我们都要三思而行,切不可逞匹夫之勇,你日后一定要多读朱子格言,把养气的功夫好好练练......”
郑森听着他那些陈词滥调,心中不由堵得慌。
不过碍于郑芝龙的嘱咐,也只得耐着性子点头称是。
好不容易等到出了史可法的府邸,他急忙找了个由头与钱谦益分开,准备去见张煌言,却又被他的部将黄廷带来的消息给难住了。
原来北上勤王之事只是郑鸿逵的主意,当郑芝龙得知此事后,不仅大骂了郑鸿逵一顿,并严令郑家所有人不得参与此事,凡不遵令者直接逐出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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