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先生,快开门,开门啊!”
就在阎尔梅和李武密议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就听到李成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李武闻言一惊,本能地要拔刀,却被阎尔梅制止了。
随后就听到阎尔梅的声音响起道:“信义伯,我今日有些困乏,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可好?”
“啊,阎先生,等不到明日啊,而且也不费您什么功夫,就是有句诗,我一时拿不准,想您帮忙看看。”
阎尔梅听说是诗词之事,便知推搪不过去。
他先让李武藏进里屋后,才将门打开,笑道:“信义伯,您真的是好兴致,这么晚了还在研究诗词。”
李成栋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阎先生,您帮忙看看,这句‘月隐花朦胧’有什么问题?”
阎尔梅接过来看了看,道:“信义伯,单说这句诗,没什么问题,只是赵夫人崇尚忠义,喜好慷慨之词,这句诗美则美矣,可惜少了些风骨。”
李成栋猛地一拍桌子,叫道:“是了,夫人就是说少了风骨,我一时竟忘了,找了好几个书......书籍,也没弄明白。”
李成栋虽及时改了口,阎尔梅却早已明白过来。
原来因赵氏喜欢诗书,李成栋为了讨她欢心,特意找了些书生来教他作诗。
只是他虽识得几个大字,离作诗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加之那些书生对他满是鄙夷,也不肯真的教他。
因此他学了几日,也只能编出些十九流的打油诗。
但他却十分满意,时常拿到赵氏面前卖弄。
赵氏见他如此诚心,加之又要困住他,便屈意称善,哄得他越发得意,俨然以文士自居。
因今日是赵氏的生辰,李成栋不仅大摆筵席,还冥思了半日,誓要做出一首惊世骇俗的诗为佳人庆生。
只是他想了好久,也没些头绪。
后来又是查典籍,又是让那些书生出主意,才勉强凑了首满意的五绝。
没想到当他拿着得意之作去给赵氏看时,赵氏竟露出忧伤之色,随后便说他这句“月隐花朦胧”少了风骨。
李成栋见佳人不快,以为是他的诗不好,就又将那些书生找来修改,奈何改来改去,赵氏总是不开怀。
无奈之下,他只得来向阎尔梅求教。
李成栋见阎尔梅捻须不语,有些着急的道:“阎先生,您倒是说说,该怎么改才好!”
阎尔梅笑道:“信义伯,您稍安勿躁。”
“此诗立志高远,于平凡处尽显忠贞之志,这收尾一句,需得有些力度才行,您容我思量一二。”
李成栋听他夸赞自己的诗好,顿时满脸笑容,也不好再催促,只得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以缓解尴尬,随后又默默地盯着阎尔梅。
阎尔梅故意沉吟了一会,道:“有了,不如改作‘月隐花从容’,这样暗指女主人心有韬略,遇事从容......”
阎尔梅借着这句诗,将整首诗夸了又夸,同时表示最后这句还是缺了些力度,但是他能力有限,只能将就等语。
李成栋哪里知道好坏,只是暗中记住阎尔梅的话,又恐时间长了忘记,待阎尔梅说完,立刻心急火燎地朝赵氏的小楼跑去。
“夫人,我有了,我有了。”
“最后一句改成‘月隐花从容’,这样不仅可以表示女主人的从容,还可以有韬......雄韬武略......”
李成栋唯恐忘了,还未进门,就大声叫起来,竟没发现先前巡逻的兵士都不见了。
“好一句‘月隐花从容’,羡梅竟不知信义伯有如此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