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绛韩大人也是进士出身,朝廷重臣吧?不如去问问曹侯爷如何科考?”
韩绛被她怼得面红耳赤,再不好意思装聋作哑,只得出声道:
“这些事乃是韩某份内之责,不敢推脱,还请曹候爷放心。”
李清照闻言,不由心生怜悯,在曹斌心里,韩绛是不可能解决这些细务的。
李父此时被李清照惊得目瞪口呆,他没有想到自家女儿的胆子这么大,在家怼人也就罢了,当着这么多朝堂大佬也敢阴阳怪气。
这让他惊出冷汗的同时,也颇感自愧不如......
王延龄嗔怪得看了司马光一眼,也点头赞同道:
“这些事的确不需再劳烦忠靖候。”
既然最难的问题都已经化解了,还有什么争辩的?
这分明是在给韩绛赠送功劳,何必还要抓着曹斌装病的事情不放?
司马光也被怼得脸色铁青,只是他已经顾不得王延龄了,他发现如今的形势对自己很不妙,尤其是潘仁美那个要挟西夏的主意。
要知道,自己可是打过赌的。
如果赌输了,自己就要在孔圣面前自决,这不是简单一死了事的问题,而是会不会成为千古笑柄。
他看也不看李清照,对潘太后道:
“太后,我朝从未有过未婚女子单独为官的先例。”
“此女既不是忠靖侯夫人,也与忠靖侯没有亲属关系。”
“如今不知羞耻在三司厮混,实乃败坏道德之举。”
“若人人如此,我大宋朝廷岂不成了乱德男女的污秽之所。”
“万望太后重罚,以之为戒啊。”
这家伙很懂辩论,在实事上说不过,就攻击你的人品,私德。
他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影射李清照与曹斌在官场乱搞男女关系的心思,显而易见。
而且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就算在后世,女人混官场也极容易被人诟病,别说是在重视礼制的大宋了。
你在家如何纳妾都没有人管,但把这种事弄到官场就让人难以接受了。
李清照没想到他这么阴险,竟在男女关系上作文章,而且只要他的理由被认可,女子再难在出仕为官,自己也只能重回闺阁。
因此她极为气愤:
“这位大人,清者自清,你有什么证据说我行为不端?”
司马光理都不理他,仰头望天不屑道:
“本官不与闺中妇人争论。”
这一幅桀骜的样子差点将李清照气死。
连潘太后都有些皱眉,得到了化解盐案之法,她本也轻松了许多,又见李清照一身男装官服,行动潇洒,神采飞扬,十分欣赏。
没想到司马光上来就拿男女之事做文章,偏偏他说的未尝没有道理。
若开了先例,一些女子很可能借着美色惑乱朝堂,她还是十分忌讳这些的。
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一个决定导致朝堂崩坏。
但李清照是曹斌的人,若要赞同司马光,必然要清退她,这让她一时间犹豫不决。
这时,众多大臣都也争论起来,大部分都支持司马光,支持曹斌的也有,不过那紧紧是因为与曹斌是一党。
并不意味着,他们不认同司马光的说法。
此时李清照面对众多责难,就算她口才了得,也很难辩驳,只觉得四处皆是恶意。
正当潘太后为难的时候,门外禁卫突然禀报道:
“太后,忠靖候带病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