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娘娘,如此形势,你还不迷途知返么?”
“若能交出官家,仍不失慈母之德,皇家正位啊!”
王延龄见潘太后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再接再厉,继续劝说威逼。
太皇太后闻言,也点头附合道:
“潘氏,念你是皇帝生母,哀家只当你是一时糊涂,若能交出皇帝,哀家必不降罪于你。”
“况且哀家乃先帝嫡母,难道你不知孝道?今日竟敢与哀家刀兵相见!众卿不会容你,天下也不会容你!”
现在两方虽然僵持在大殿,但也只因为潘氏手中有小皇帝这个底牌,不过她这个“皇祖母“必须做做作样子,但也并不一定要顾忌小皇帝的安危。
大不了换一个。
只要做得隐秘些,将小皇帝受伤的责任推脱到潘氏头上也并不是不能做。
她相信潘氏不会不明白道理。
潘太后满是怒气道:
“皇帝乃本宫亲生,儿子在母亲怀中,又有何错?“
“王延龄不过欲加之罪,欲做大逆之事,太皇太后虽是先帝嫡母,但却非先帝指定听政之人。”
“去岁,太皇太后被劫到西夏,本宫也曾殚精竭虑,派曹斌营救。”
“非是我不欲尽孝,而是受先帝遗旨,建立大宋江山,免得母后被王延龄这奸臣用假旨蒙蔽,‘再次’危害大宋社稷。”
听到这话,太皇太后被气得不轻。
潘氏揭露她曾犯错被虏西夏的旧事,可谓一点情面都不留,让她在众臣面前又丢了一次脸。
王延龄也有点无语,潘氏父子一向是奸臣典范,什么时候这奸臣变成自己了?
正这时,郭太监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面色一慌,低声对刘太后道:
“大娘,事到如今,潘氏仍不认罪,像是在等着什么。”
“她身前的婢女似乎是庞妃贴身之人……是不是忠靖侯回京了?”
刘太后闻言也是一惊,随后又摇了摇头:
“不可能,哀家已严令高乐侯,封禁城门,限时通行,就算他悄然返回,也进不了城。”
“况且曹斌麾下将官尽被调出京城,就算他能返回,也要受制于高乐侯……”
郭太监虽还有些担心,觉得高乐侯可能斗不过曹斌,但却没敢多说。
耶律义先却不知郭太监的顾虑,他见王延龄转移话题,还要威逼潘太后,连忙打断道:
“王丞相,您还没有给本使答复。”
他当然不愿意只当王延龄威逼潘太后的工具,也不想潘太后轻易认输,让大宋结束内乱。
王延龄脸上怒色一闪,忍了忍方道:
“宋辽既是兄弟之邦,筹借钱粮之事自然好说。”
“只是我大宋今日不便,还请两位使者先去驿馆歇息几日,到时本相自会遣重臣与使者商议。”
辽使摆手道:
“王丞相不必客气,我大辽一向遵礼重义,如今宋皇有难,我等怎能视而不见?”
“我耶律义先作为大辽皇族,理应在场,防止有人谋害宋皇……若大宋臣子不遵礼仪,想要挟持伤害宋皇,我大辽也有义务拨乱反正。”
听到这话,王延龄差点气得骂娘,你辽国一蛮夷之国哪里来的脸自称礼仪之邦?还想管大宋国事。
不过王延龄也明白,耶律义先只想借机给大宋乱上添乱,诈取好处罢了。
想到这里,他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看了刘太后一眼,眼神微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