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用饭了。”张阳招手道。
姐夫亲自做饭这等事最近越来越难得,孩子们立刻围坐开来,吃着桌上的包子与饼汤。
拉着夫君走到一旁,李玥好奇道:“昨晚夫君是不是在……”
“昨晚睡不着,我去给温泉池的地松土去了。”
“原来是这样。”李玥若有所思点头,只得笑道:“夫君有所不知,昨晚可吓坏了稚奴,下次莫要在晚上这么做了。”
和孩子们解释清楚了误会,倒也不害怕了。
今天还要给孩子们上课,今天轮到自己了,她们在骊山的时日也就这两天,按照陛下的规划,这两天就要回长安城,这些孩子也要跟着回去。
张阳在木板上写下一句话,唯物与唯心,“你们看到这五个字想到了什么。”
小清清也学着皇子与皇子们的模样一起听课。
看孩子们不说话,张阳又道:“其实唯物与唯心是相对立的,两者对很多本源都有不同的解释。”
“我的世界是由物质形成的,包括我们自身这就是唯物。”
说到这里,张阳又道:“就像是昨晚晋王殿下遇到了我在松土,他会害怕是因为心中不够坚定,要是换作姐夫我,肯定会将人抓起来送去官府。”
孩子们又笑了起来。
一堂课讲得别开生面,李玥也安静听着,以前没听夫君说过这种学识但是听着很有意思。
张阳又道:“我们在辩证的时候,要时刻想事情事物的本身是什么,那我们就没有这么多的彷徨与迷惑了,当然在辩证上我们承认矛盾。”
“有个叫作亚里士多德的人,他说过形而上学……”
一堂唯物与唯心的课,在孩子们的心中播下种子。
讲完,孩子们纷纷写着这堂课的记录。
李治听不懂太多,他笨笨地拿着自己的笔记记录着皇姐所写的。
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孩子们自己讨论。
李玥好奇道:“以前没听夫君说过这些学识。”
张阳揽着她的肩膀目光看向这些孩子,“以前我的老师是说过,只要明白其中精神,你就是无所畏惧的,立于天地间不惧魑魅魍魉。”
“所以聊斋的故事都是胡编的。”
“聊斋写的是猎奇故事,但说的却是世间百态,这不是一回事,不过是一种借喻的讽刺而已,人心更可怕不是吗?”
夫妻俩谈论这种学识也能说许久,婶婶整理着碗快,以前还能听公主与县侯之间的谈话,那时候还听得懂。
随着公主跟着县侯学得越多,谈话也越发地离奇难懂了。
朝政也好,这些学识也罢,这就不是家长里短,更是晦涩难懂的处世之学,为人之本方面的谈话。
闲着无事的时候,两位婶婶也会听一些,有时能听懂,有时也听不懂。
给孩子们心中留下这等辩证的想法,唯物可以让他们强大,他们的内心会比现在绝大多数的大唐人都要强大。
谁让这些孩子都是自家媳妇骊山学派的弟子,既是弟弟妹妹又是弟子,能多教一些是一些。
中原老学究众多,黄老也有,儒生也有,道门也有。
而骊山传授的是一种全新的学识,这门学识有最强大的精神力量。
孩子们在骊山学习知识,学习本领。
在骊山脚下,李世民来到李泰的住处,皇后经常会带人来看这里,知晓青雀在这里什么都不缺,后来便很少来过问了。
孩子中,青雀是最聪明的,也是最不需要照顾的。
从小到大他就很机灵,跟着张阳以后还能给宫里一些照拂,对此皇后没少夸赞他。
李泰的住处陈设很简单,一个院子空空荡荡,只有一张桌子,还有一把椅子。
院子角落放着厨具,这个做饭食的地方收拾的很整齐,那些奇怪的铁制厨具与张阳家中的一样。
走入屋中,屋内的陈设一样简单,卷,一盏油灯,一床被褥,被褥是柔软的棉被。
屋内很干净,看来是每天都在打扫的。
甚至还有一个炉子,打开炉子上的锅,茶叶蛋还是温热。
李世民拿起一颗茶叶蛋,剥着壳慢条斯理吃着,院子里修了一个草棚,夏天能够乘凉,甚至种了一些菜色。
“咦?这不是西域的胡瓜吗?”李世民吃了茶叶蛋又摘下藤蔓上唯一一根瓜,便当场嚼了起来。
知晓父皇来了,李泰让侍卫抬着一口锅匆匆而来。
他一路跑来汗水已经湿了后襟行礼道:“父皇。”
李世民了然点头,“朕听闻,张阳近日在专研一种新的造物,你可知晓。”
“儿臣近日确实受了姐夫的点拨在做一样事物。”李泰让人将一口锅放下,“回父皇,便是此物。”
李世民嘴里嚼着胡瓜,“这是何物?”
“此物名为压力锅。”
“呵呵呵……”李世民冷笑着,竟然是用来做饭食的厨具,还说能将骊山的生产力再上一个台阶。
他果然是在湖弄朕。
李泰还在翻找着包裹中的零件,打算拿出来给父皇展示,又转头看去,父皇已快步离开了。
手里拿着一个轮子与支架,李泰疑惑道:“咦?父皇怎么走了?是有事要忙?”
“或许是的吧。”侍卫低声回话。
李泰走到院门口,向着父皇离开的背影行礼,而后回来继续做试验,将支架装在压力锅上方,再装上轮子。
锅内倒上水,一半满便好。
江师傅用了三五天时间,才打造出了这口锅,李泰点火烧着压力锅,眼神中都是兴奋。
从屋内拿出茶叶蛋,他一边吃着,一边看着压力锅上的轮子。
正等着动静,一个宫女匆匆走来,“魏王殿下,这是皇后让人送来的画像,还请过目。”
李泰目光收回来,缓缓打开这幅画卷,“这又是谁家姑娘?”
“是阎氏,不知魏王殿下作何感想?要回禀给皇后。”
想到母后还在为自己的亲事筹谋,他吃着蛋便问道:“嗯,他家姑娘喜茶叶蛋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