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千玄和灯栀替花月处理完伤口,洛千玄静静看着面色惨白,昏睡过去的花月,对一旁收拾的灯栀道:“灯栀,明日一早,就将花月受赡事情告诉江相。”
灯栀不解的看着洛千玄:“殿下为何要让江相知道?”
洛千玄坐在床边,目光依然落在花月身上:“花月失踪的事情不该瞒着,那么多下人已经知道,也瞒不住。当时花月还戴着面具,依照今日情况,想来不是江湖中人所为,不定是江相的仇家,放出消息,江相一定会调查,到时注意江相那边的情况,不定会有线索。”
“奴婢明白了,可是这样,江相一定会派人来看花月伤势,花月那张面具已毁,还有面具吗?她会藏在哪里呢?”
洛千玄皱起眉头:“她思虑周全,一定还有面具,我知道她的身份,她不会每随身带着,一定会放在无尘殿,你赶紧在嫁妆首饰匣里找找。”
灯栀听后立马去翻首饰匣,果然在一个暗格里找到了一张面具。
烛火摇曳,夜幕深沉,洛千玄静静守在床边,灯栀她替殿下守着,洛千玄摇了摇头,并让灯栀下去休息,而他自己一直坐在床边,握着花月的手,不肯松开。
他突然明白过来今日自己的不安来自哪里,其实是不安,准确来,他今日是在害怕。
怕花月喜欢别人,怕花月和文君黎有情,怕花月放下一切跑走,怕花月受伤,怕花月会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原来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经如此在意这个突然闯进他世界,有着很多秘密,有时安安静静像一个大家闺秀,有时活泼搞怪十分有趣,有时洒脱出尘不理世事,有时大方有时又斤斤计较,有时话多有时又很沉默,有时憨憨傻傻遇事又机智聪明,有时还会多管闲事热心肠的女子。
原来她是这么多面,如此鲜活动饶人。
原来她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进入他的心里。
洛千玄摩挲着花月冰凉的手掌:“如果除掉江相,你大仇得报的那一日,你会离开吗?我会想办法解除你身体里的毒,会找到治愈你心疾的办法,我一定会让你健健康康的。到时,你会愿意留下来吗?”
见花月皱着眉,好像非常痛苦,似乎梦到了什么,嘴里喃喃道:“父亲,弟弟,你们不要走,我再也不离开你们了,我们一家人好好的,我不想待在淮梁,这里好恐怖,我没有家,我再也没有家了……”
“你有弟弟吗?可慕容家只有长子和幼女,你到底是谁?如果不是慕容家的人,为何想要除掉江相?难道,你来自你的那个美好的地方,可那又是哪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千玄轻轻去揉花月眉头:“不管你是谁,你都只是花月。”
罢附身轻轻在花月额头落下了一吻。
恐怖窒息的黑暗里,花月全身蔓延着疼痛,她好难受,好冷,也好痛苦,可是好像有人在她耳边轻柔的着什么,好像有人在紧紧握着她的手,慢慢消融冻在血液里的冰凉,传递着温暖,慢慢照亮黑暗。
脑海中好像有声音在:“我终于找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