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好听的话语回荡在耳边,而听进花月耳中却悉数化作了细针,密密麻麻的直往她心口上扎。
他的计划里,没有她。
他的梦里,没有她。
他的未来,也不会有她。
那现在又干嘛抱着她,只是一个暂时缓压的倾诉对象吗?
内心止不住的酸涩,花月轻轻推开洛千玄,低头却见他一只还在滴血的手,顿了顿,“我先去给你取药。”
见花月有些失落的转身走开,洛千玄抿抿唇,她这算……吃醋吗?
晨曦初照,花月就已经醒了,一到院中就见白橦练着剑,而那把剑正是赤阳。但他依旧浮躁的不行,余光瞥到花月连忙停了下来,神色有点不大自然。
花月靠在树上,柔声道:“白橦,你怎还是如此浮躁,可否跟我讲讲,你的故事。”
白橦将剑收回剑鞘,走到花月身边,略一思忖,大方了起来:“我爹曾在江湖上有些名望,后来退出江湖隐姓埋名,我们一家三口在山中过着平静幸福的日子。早年那有名的铸剑师在死前将赤阳与青月赠与我爹,哪知这在日后却引发了悲剧。那些人找到了我们住的地方,杀了我爹夺走了剑,我娘抱着我跳下悬崖,用身子护住了我,而自己也死了。后来我习得武功,终于手刃了那些畜生,可我爹珍爱的赤阳青月,却不知到了何处,最后居然辗转到了文君黎手上。”
没想到白橦有这样悲惨的过往,花月心脏紧紧揪着,不敢去直视他,低下头:“所以你的白发……你才会这么浮躁……”
白橦摇了摇头:“不,师父,我的白发是生的。而我之所以会如此浮躁,起来有些奇怪,从有记忆开始,我便会重复的做一个梦,梦到一个女子被人杀死,而我每次却都救不了她。年年复月月,这个梦都缠绕不休,我想我前世一定欠了她,所以才会日日被此梦折磨,是她在怪我太无能太弱。所以每每想到这个,我便控制不住的心神大乱。师父,你一定不信这个故事吧,我也觉得很荒唐。”
原来不只是她会遇到奇怪的事,花月将手搭在白橦肩膀:“我相信你,我也相信那女子并不是在怪你,或许是你太过自责愧疚,才会日日梦到,勿要太为难自己,也别过于纠结梦境。”
白橦目光有些痛苦,顿了顿,又垂眸认错:“师父,那日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你那样。”
“不必抱歉,我理解你,并不怪你。”
白橦咬了咬唇:“我这几日还有些私事要处理,我想离开几日。”
花月联想到可能是和他的父母有关,便点头:“好,你心些,若有任何问题,都要告诉我。对了,我知道一个世外高人,他神神叨叨的,似乎知道很多,想来能帮你解惑,关于你的梦境我会找机会问问他。”
白橦一怔,绷着脸:“师父,你不要再对我好了,否则你日后一定会更恨我。”
罢便提着剑跑了,留下花月一脸茫然不解。
这孩子,才愿敞开心扉,怎么又变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