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了房间,各自开始收拾起了东西。
辜四维则是在门口站着,望着这栋房子,不由年生出了很多感慨,想当初让老余几个人过来的时候,辜四维是带着一点功利性的,但是日子久了,还真的处出了感情,大家一起生活,打打闹闹,玩玩闹闹的真如同一家人似的。
现在,混乱的时光终于过去了,马上社会就在迎来大发展,国家的国力就要蒸蒸日上,向着大国荣光进发了,但此刻辜四维却有点茫然了起来,有点舍不得大家离开了。
屋里的三人也同样如此。
周广先收拾了一下衣服,等这时候他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居然多了那么多的衣服,想当初自己来的时候,也不过就是个小提包,软塌塌的里面装了两件单褂子,还有一双鞋,他记得清清楚楚的,左边鞋上大脚趾的地方还破了一个洞,还是胡彦秋帮着补的。
一想起来胡彦秋帮自己补的大脚趾洞,周广生不由嘴角往上翘了翘,因为那时候的胡彦秋针线功夫那真是惊为天人,这里可不赞扬的意思。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一下子上忘了很多东西,可能不是忘了,而是生活的甜让他下意识的尽量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但现在,这里的日子终究结束了,自己依旧要回到政治中去,有希望但是同时那些不好的回忆又再一次回来了,时刻提醒着他的神精要集中。
原本两来的提包自然是放不下这些东西的,别说这样的一个提包了,就算是再来两个也放不下。
于是周广先决定舍弃一些东西,决定很好下,但是舍弃什么?又让他犯了难,这件衣服是新做的,才穿了两回肯定要带的。
这一件是去年做的,也就穿了四五回,这件也是肯定要带上的。那这一件也必须得带,因为这是棉衣,里面的棉花可是新棉,也是去年絮的,这不带不行。
那一件也要带上,因为这件是工作服,穿起来最为舒服,老衣服贴身也爽利……。
结果周广先发现,从头再来一遍的时候,他最后也就肯放弃两三件,一件还是擦脚的毛巾,都已经用秃了毛了。
于是周广先决定再来一次大舍离。
结果又一次卡了壳,依旧没有放弃一件。
“四维!”
就在这时候,周广先听到卢岩喊辜四维。
“有大点的包没有,要是有的话给我找一个,大的袋子也行,衣服太多了没有袋子装了”卢岩说道。
辜四维的声音跟着也响了起来:“这有什么难的,你用背篓啊,反正这些东西都是你一直用的,要是背篓还不够的话,那就用床单子吧,正好打个铺盖卷儿。不对,你不会连棉被都要带走吧?”
卢岩笑着说道:“现在北面可冷了,不带棉被我去了晚上盖什么呀”。
“学校不发这玩意?”辜四维问道。
卢岩道:“万一不发呢,而且这边的棉被好,又软又暖和,不带那不是可惜了。伱不会这么小心吧,连床被子都舍不得,要知道我可要走了”。
辜四维打趣说道:“我又不是嫁闺女,有什么舍不得的!你走了才好呢,一顿要吃三大馒头才能饱了主儿,吃的都快赶上大毛了。家都要被你吃穷了”。
“你小子!”
卢岩听了直乐呵,不过很快他就正色起来,望着辜四维说道:“这一走,咱爷们下一次见面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了”。
“怎么,你要驾鹤要去呀?”辜四维调侃道。
“滚你的,臭小子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卢岩笑道。
辜四维回道:“我又不是大象,吐出象牙来那才出鬼了呢。去了那边好好工作,别像在这边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卢岩听了哈哈笑道,笑着笑着,卢岩便别过了头去,他不想让辜四维看到他眼角的泪珠儿,悄悄的抹了一下,低头去拿了背篓,开始继续收拾了起来。
周广先听了,也愣了一会儿,然后也拿了背篓,把衣服一件一件的装了进去,把背篓装满之后,把床单带着铺盖,还有被子什么的一骨脑的打了个包袱。
这下好了,自己的小屋子除了那些农业工具之外,所有的东西都被打进了包袱里。
背上背篓,一只拎着包,另一只里提着大大的包袱,周广先出了门。
临了的时候准备关门,周广先愣了一下,目光顺着门缝往里看了一眼,瞬间手便停住了,又轻轻的把门推开。
望着自己住了好几年的屋子,由原来满满的生活气息,一下子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周广先心里空落落的。
推开了房门,周广先又走了进去,走到了空荡荡的床边上,把手中的东西放下来,又坐回到了床上。
伸出手在粗犷的床上摩挲了几下。
床是他自己亲自动手做的,比不得尢绪刚那种有手艺的,周广先的木床做的不太好看,但是周广先觉得睡着最舒服。
想到了儿子,周广先伸过在床沿上狠狠的拍了两下,然后一脸坚毅的站了起来,背上背篓,提上包拎上包袱再次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