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索性就在外间打开了行李包,用头酒将抹布蘸湿,将棉大衣上的霉斑擦了一下。
擦拭的时候,李胜利发现手里的大衣,还不是棉大衣,双层布料里面夹的应该是皮毛,算是高档货。
擦完了大衣,用农具撑起来,他又翻出了两双大头鞋。
单的大头鞋跟李胜利的鞋号相仿,只是稍大了一点,衬了皮毛的鞋号小了点,他穿不进去。
可能是因为库存的原因,两双大头鞋的鞋底,格外的硬,想要穿着舒服,要在脚上好好的踩一下才成。
收拾了完了大头鞋,李胜利解开了绿色的行军毯,这东西需要洗一下才成,不然霉味是擦不掉的。
里面包的餐具,还别有洞天,每个餐具里面都有东西。
他打开看了一下,除了几个防风的打火机之外,还有小油壶,鱼线之类的后勤零碎,倒是有点用处。
餐具之中有了新发现,李胜利也关注了一下三个行军包,里面也有东西,只是有几样拿不出手。
行军包里,除了绑腿、帆布带之外,还有几把刺刀、军刀。
刺刀跟工兵铲一样,打着菊花标志,是鬼子货,军刀应该是美敌的货。
鬼子刺刀太长,李胜利只留了一把军刀在外面,剩下的一股脑装进了麻袋里。
额外的收获,让李胜利有些庆幸,也有些心惊,庆幸的自然是收获。
心惊的则是要怎么处理这些东西,万一回去被查到,麻烦可就大了。
但拿都拿了,他也没太多的纠结,收拾好之后,他又试了试防风的打火机。
借了点油灯里的煤油,打了几下火机,挺好使的,只是现在身上没有烟,不然点上一支也是享受。
收拾完东西,疲惫感也随之而来,走了一天,又挖了个大坑,还劈了两块金子下来。
虽说晚饭吃饱了,但疲惫感还是有些沉重,灭了油灯,李胜利将棉被往身上一卷,就和衣睡下了。
因为疲惫跟饱食,再加上一碗地瓜烧,李胜利的这一觉睡的很踏实。
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走进院子,赵家的几个孩子,正在归拢昨晚拉回来的柴火。
海爷靠在正屋的西边,正晒着早晨的太阳,慵懒的样子很是惬意。
“胜利醒了,屋里有饭,先去吃了再说话。”
海爷发了话,李胜利也不客气,直接就进了正屋。
赵家的早餐也不错,昨晚剩的两合面馒头,还有加了地瓜南瓜的棒子面粥。
跟四合院李家的稀粥相比,赵家的红薯南瓜粥,稠的完全可以当做主食。
吃了一个馒头,喝了两大碗甜蜜蜜的红薯南瓜粥,一大早,李胜利就得到了最简单、最踏实的满足。
“胜利,刚刚我跟你满奎哥说了,村里有几个腿脚腰背不好的,你给帮着看一下。
咱们这地方,没有郎中大夫,一些陈年的老伤,城里的医院也看不起,你小子受受累?
咱们洼里钱虽说不多,但杂粮多,咱们用粮食做诊金。”
见李胜利出了屋子,赵四海也主动开了口。
村里一年四季下来,总有几个受伤的,因为交通不便,医疗条件不足,一年年的积累下来。
也就有了许多丧失劳动能力的伤员,村里虽说是按劳分配工分,但人人有份是原则。
没有劳动能力就把人饿死,现在也是不存在的。
对于这些人,赵四海这边完全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医好了,村里多了劳力,医不好,不过是维持原状。
洼里是小村,每一个劳力,对村子而言都是珍贵的,所以赵四海一早就让儿子去找人了。
“成啊!
海爷,我现在学的只是骨伤,其他病症我是看不了的。
海爷,我能不能用一下院里的晾绳?”
答应了海爷之后,李胜利也没忘了打预防针。
对于病患的想法,他还是比较理解的,现在的医疗条件下,有许许多多的疑难杂症。
许多病症都是让人痛不欲生的,一些简单的病症,李胜利不是不能看,但也确实是本领有限。
中医博大精深,能精通骨伤一科已经不容易了,涉猎太多,难免博学不精。
口气太大、表现太过,对李胜利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厢房里的大衣、行军毯也需要晾晒一下,四合院人多眼杂,赵家院子不小,李胜利这边也就提了要求。
“随你的便,就当自己家住着。
在我家待上两天,海爷管吃管住,回去的时候,我让大孙儿赶着驴车送你回去。
烧柴、粮食都带上。”
早年间请郎中或是游方的郎中到了,村里都要腾房管饭来招待的。
对李胜利,赵四海是当做救命恩人来看的,所以待遇上也格外的优厚。
“那就多谢海爷了。”
靠在墙脚看着少年老成的李胜利,赵四海点了点头。
能遇上这个小子算是他的造化,如果能医好村里的其他伤患,那这小子就是洼里的贵人了。
统共百十户的小村,劳力就那么多,多一个闲人,就少一份粮食。
村里的土地需要耕种,山上的自留地也少不了人,冬天开渠的任务已经下来了。
虽说不是村支书,但作为村支书的老爹,村里的大事小情,赵四海这边也是了如指掌的。
经过短暂的相处,他也觉得李胜利这个小子可靠,是自己的贵人,想要亲近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