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羊油烙的葱花饼。
我给你炒菜做饭,你去看看马小宝,大冬天的跪石板上针扎一样,他还是个孩子……”
看着还没结婚就会护短的马凤霞,这位医专生,将来注定不是一个好娘。
进院的时候,李胜利已经看来,跪在首位的那个肯定就是马小宝。
军帽、军装、大头鞋,这些八成都是抢来的,家里现在敢纵容他去抢,来年他就敢杀人的。
“孩子?
你生的?
滚去做饭,我要干什么用得着你来教?
你有这本事怎么不好好教教王庆平?”
因为是在前厅,刚刚马凤霞出口讨饶,李胜利就把目光转向了跪在首位的马小宝。
见着混球跪着就抖了起来,显然在村里也是习惯了有人撑腰的货色。
“你这人……”
见李胜利开口就没好话,算是熟悉的马凤霞知道,马小宝这事算是揭不过去了。
恨恨的瞪了一眼李胜利,她也没计较话说的难听,在家里老爹也是这么骂老娘的,回嘴,是要挨揍的,她只能拎着东西去后厨做饭了。
“有庆,去把马灯点上。”
有了赵有喜、赵有庆兄弟,赵家三兄弟跟肖家兄妹就不用打杂了。
赵有庆在院里点上了马灯,李胜利瞅了瞅院里跪着的十几块料,一个个的跟马小宝一样,跪在那里也是浑身乱动。
“肖虎,下去转一圈,看看有没有在城里混的熟面孔。
捎带教教他们规矩,混街面,有错要认、挨打要立正,就是跪着也得直腰嘎背、昂首挺胸。
不服管的,试试你娘的手艺,我也看看热闹,谁要是闹出了杀猪的声响,往死里折腾他。
肖凤不是说过吗,哭也不许哭出声……
当然,要是哪个能把这院墙哭倒,也算他本事,该饶了的。
有方,在厅里拼上两张桌子,咱们待会儿一块儿吃饭。”
安排好了吃饭的事,李胜利就站在正厅门口,看着肖虎调理马小宝这批人。
四九城的山神爷不是谁都能认识的,马小宝也就一街上‘飞帽’的货色,偶尔遇上傻的能扒两件衣服。
跟大刘那些个鸽子市的佛爷比,他还是差了等级的,只能算是街上混子里的杂碎。
转了一圈,在每个人的肋条上掏了一下,院里就传了出来哭爹喊娘的声响。
跟李胜利说的一样,谁哭的厉害,肖虎接茬就是一下。
跪在最前面的马小宝跟其他几个,也是有点钢火,虽说一脸痛苦,但没有哭嚎出声。
看来他们之间的排序,还是有一定含金量的。
“哭声太大,往死里弄。”
对于哭爹喊娘的那些,李胜利也没啥怜悯,明年混街面就跟以前不一样的。
跟马小宝这类有钢火的相比,院里这些哭爹喊娘的最好得到教训,再也不上街了。
不然真就跟老支书说的一样,这些崽子要按没长起来夭折的算。
钢火不够、手底子不硬,就是茬完架躺在街上的那批人。
真正如肖虎这样的,永远不会是躺在地上的,即便是赵有喜、王吉祥这类,也轻易不会折在茬架上。
一帮子小崽子,碰上这类狠货,几十个也奈何不了一个的,至于孙五洋那样的大学生,也多半白费。
遇上不反抗的他们可以逞凶,遇上赵有喜、王吉祥这类试试,他们打人可是不分哪能打哪不能打的,穷狠的人,那可是真狠。
院里的哭嚎声太大,不一会儿,在后面做饭的马凤霞就跑了过来,看着满地打滚的半大孩子,看着叼着一根烟面无表情的李胜利。
她有心劝几句,可没敢,看李胜利阴沉的脸色,就知道他是动气了。
“李叔,支书爷说了,这些没骨头的往死里打!”
马凤霞还在纠结劝不劝,王吉祥就带来了老支书的原话。
老支书王胜庭跟李胜利的观点差不多,对于村里的孩崽子,能惹事的不怕,就怕骨头软还能惹事的。
骨头软就没担当,惹了祸自个儿担不住,就会殃及村里,李胜利所担忧的在城里用强的货色。
王胜庭也一样担忧,万一村里出了一个那样的货色,名声就完了。
而真正有担当的狠货,在哪也能混出样子,用不着用强,放出去之后也放心。
“接茬让他们哭,什么时候哭不出声了,什么时候歇着。
这几个闷不出溜的也别让他们闲着,我倒要看看,马店集有多少狠货。”
对于不出声的马小宝几个,李胜利也没放过,马店集正是人心不稳的时候。
整肃不了马小宝这类人,即便有贩羊的买卖撑着,一旦到了明年,这些厮混在城里的小年轻,肯定会有很大的收获。
贩羊的买卖再挣钱,也得兼顾马店集的千多户人家,哪能跟城里无本的买卖相比?
一旦让马小宝这类人从村里拉走了人手,李胜利还谈个屁的庇护人员?
庇护人员另说,马小宝这类人进城就是造孽,刹不住这伙人,指不定这孽就要造在李胜利想庇护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