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师,我给您找的后台很厉害,咱们大致的理论有了也就够了。
有人诘问,您直接不予理会就好,问的急了,就让他们去找部里问,部里的人,一个嘴巴就能把他们抽回来。
我这事儿挺多的,今儿下午,您就去见见那位后台,至于怎么说,我在车上教您。”
听着李胜利的无赖手段,祝师这边也有些头大,直接用部里以势压人,可不是治学的态度。
但新割治派又很重要,有心说上几句,但脑子疲惫的有些短路,他也没法驳斥李胜利这位师叔。
只能想着回城之后,从长计议了。
坐上敞篷的中吉普,裹着羊皮军大衣的祝师,却被李胜利的几句媚上之词,弄的心里发寒。
看着笔记本上,被李胜利强制要求记好、记牢的几段话,祝师心里发寒,面皮却有些发热。
“李师叔,这些话是否有些过于肉麻了。
而且,咱们是医者,算是治学有成的人物,可不能如此的谄媚啊!”
记完了李胜利给的说辞,心寒的同时带着汗颜,祝师一百个不愿意,看到这些令人羞惭的词汇,更不要说从他嘴里涌出来了。
“是您,不是我!
祝师,您自己想想吧,是您的脸面重要,还是推行新割治派重要。
您如果要脸,这新割治派短时间之内就是开不了,即便新割治派比西医更适合现在的条件,您也开不了。
部里不给您立项,就能难死您的。
您跟着去谄媚几句,这事儿就成了,我包您俩月之内成事……”
对于劲松,李胜利的手段也很简单,让祝师过去投效而已。
谄媚的话说上几句,加上王前进在旁边吹吹野战医院的事,那位再去领导那里问上几句,甚至有可能,劲松会带着祝师一起去领导那里。
劲松跟领导一起拍板,差不多的结果而已……
“也罢!
您也是真豁得出去……”
无奈的扫了李胜利一眼,祝师这边在中医大义面前低了头。
李胜利找祝师的原因,除了他是留日的医学生之外,最主要的还是他没有史老、董师那么多的江湖经验,比较好骗。
如果祝师不成,李胜利就得在吴门医家之中选人了,可他在野战医院见过那十几个吴门医家。
基本都是跟董师一样,江湖成名成家的人物,不说个个都是油滑的尖货,也大差不差的,不如祝师来的好骗。
祝师这人,家境优渥,又有留学经历,之后又成了史家女婿,手艺、心术跟名声多少有些不配对,说白了就是没有经过社会的毒打,更好忽悠一些。
王前进来的也算是时候,不然让祝师回到史家,有了史老跟董师提点,太过谄媚的话,这位就说不出来了。
现在么,自己忽悠一下,再以中医大义压一下,祝师这边再热血上头一下,事情也就妥当了。
“祝师,这次委屈您了,新割治派学术带头人的名号,您也一样要坐稳。
往后的说法就是,我的技艺传自于您,非是您从我这得的新割治派理论。
史家、柳家携手,些许名利就不能再计较了……”
听着李胜利的说法,祝师这边很是感动,新割治派他这两天也算明白了大概。
这是不弱于西医的传承,虽说吸纳了几乎全部的西医知识,但李胜利说的不错,两者是有根本区别的,那就是生死之说。
基于死人的病理推断,跟基于活人的五气平衡,在理论的根本上有着天壤之别,说是生死之别或许更为贴切一些。
这也是祝师愿意接受李胜利谄媚之言的原因,如果仅是剽窃西医,那这事就不能做了。
“李师叔,您这么做,到底为的是什么?”
作为中医大的教务长,虽说江湖经验不多,但行政经验,祝师并不缺少。
不提别的,李胜利能借助关系,强压部里通过新割治派的立项,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虽说事情还没做,但祝师对李胜利的说法深信不疑,新割治派的理论是明明白白可行的。
作为柳家传承的当家人,祝师也不信李胜利会在这样的事情上胡说八道。
现在有关系能强压部里通过立项,十年二十年之后,一样可以的。
新割治派的立项,看上去只是一个中医大学的科目,但这个科目,跟一个西医大学的所有科目差不多。
新割治派这个项目,完全可以在中医大之外,另行成立一所割治大学,科目是完全足够的。
这么一个巨大的科目,可不仅仅是教学、授徒这么简单,以后的新割治派传人,是要进入医院的。
如果新割治派的技法,在后期的临床医疗上确实可行,那这一派就要被推而广之了。
学术带头人的称号或许小了一些,在中医界正经的叫法,应该是开山鼻祖。
如果李胜利能在三十岁左右自己推出新割治派,四十余的他,就是国内医界最顶尖的人物了。
“祝师,少年听雨歌楼上,站在楼上自然要眼光长远一些,相比于新割治派,整个中医的大传承,才是我该关注的。
许多事,等新割治派成立了,您差不多也就清楚了,作为一个新学派的带头人,坚忍还是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