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您去各处的信托商店转一转?
进出口公司那边倒是可以定做,但出口的玩意儿,咱们说了不算……”
说到瓷瓶,老高尴尬的一笑,让李胜利的要求落在了空处。
如今这年月,供给多紧张,哪有那么多的讲究,单独配药,别说是瓷瓶了,就是玻璃瓶也没有新的,都是从各处医院淘换来的旧玻璃瓶。
新玻璃瓶,那是用来生产的,哪能随便浪费?
“那成,我就去信托商店淘换淘换。
制药咱们按着老规矩,方子您记住喽,不经我的同意不能外传。”
制药也不是没规矩的,熟悉医家的方子,涉及到了保密,药房、药铺代为制药的时候,也得把握好这个。
现在没什么所谓了,早前,哪家药铺要是干出了泄露医家药方的事,那就请等着关门好了。
中医难通全科,也难通整个行当,有些秘药,医家们即便知道方子,也不一定会制药,托付到了药铺这边,保密也是诚信。
“得嘞,按您说的来……”
老高也是行内老人,虽说有保密的义务,但药铺这边,该记下药方还是会记下的。
或许几代之后,就是自家的药方了,当然,有些医家也是不能得罪的。
比如现在的史老、董师等人,他们虽说不能让同仁堂关门,但可以让老高丢工作。
“抓个药可真麻烦……”
出了同仁堂,杜骄阳也嘀咕了一句,年轻人与旧事物之间还是有隔阂的。
“麻烦?
等老杜回来之后,问问他,我那些秘药的作用如何,你就知道,这点麻烦就不叫麻烦。
许多事,有些时候必须要亲力亲为的,走,咱们去东四……”
李胜利谈及秘药,杜骄阳的脸色一红,统哥给的持久精力旺盛,可比秘药厉害多了。
“混蛋,龌龊……”
成为新妇没两天的杜骄阳,还体会不到其中的好处,啐了一下,就低头上车了。
到了东四这边,装药的瓷瓶,虽说没有成批量的,但各类鼻烟壶、水盂、把玩的瓶瓶罐罐也不少。
过年的时候吃了一顿羊肉后,刘股长可是心心念念的在想着李胜利。
昨天李胜利来的时候,刘股长不在,找了熟悉的大师傅给挑的粉彩瓷器。
看到手里有稀罕的李胜利又来了,刘股长的嘴角可就扯到腮边了。
“小李,这点儿哪够,多弄点,我单独让几个大师傅挑了一批好瓷器,您……”
在四九城,猪肉是稀罕,可比起牛羊肉还是略有不及的。
牛羊肉的油性虽说小点,但刘股长的日子过的不错,还真就馋羊肉这一口了。
三五不时的,他也去马店集的大食堂开荤,可大食堂那边主打的就是羊杂,羊肉可是不多见的。
现在的人可不跟以后似的,羊肉就是比羊杂高端,这也是多半人的共识。
“不用看了,别蒙我就好,送马店集那边就成,在村部直接结算羊只。
以后只要想吃羊肉了,弄点东西过去就成,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头里,别弄些乱七八糟的糊弄我。
这次还是挂账?”
如今信托商店里文玩的数量不少,虽说品质稍低,但胜在一个量大,这多半也是困难时期存下来的,那时节的鸽子市,可真跟黑市没两样,钱少了价都不敢问的。
大师傅挑东西的时候,李胜利在东四的仓库里转了一下,又点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些都得让东四这边送去马店集。
临走的时候,给马店集村部打了电话,在挂账的单子上签了马老三的名号,李胜利拉着两个紫檀的小箱子就回了大院。
卸车进屋没一会儿,邹姨就敲门进屋了,显然,门岗那边得了吩咐,做了她的眼线。
“胜利,车的问题,司里给解决了,农机局那边有几辆退役的公交车,原来的大道奇,明天咱们一块去看看。
人员方面有点问题,司里询问情况的电话、电报,基本都回复了。
按照回复的情况来看,能进京的名老中医,也就在百人上下。
按照你说的不管岁数大小,是否有伤病,也过不了两百之数。
有些人可能都糊涂了,剔除一下,乐观估计,也就一百五十人上下。
说的在各大中医院调人,或是从地方上调人,司里给了人数限制,最多不能超过五十人。
毕竟下面的医疗体系还是要运转的,你一下将中坚抽调干净了,会出问题的。
至于跟随而来的年轻人,司里放宽了一下,可以照此凑足五百人。
司里的由头就是,为新割治派筛选生源。”
听了邹姨说的,李胜利这边眉头紧皱,现在看来,不仅是传承出了问题,中坚人才的断层,也相当的厉害。
或许四大中医院那边还有部分高手,但名老中医的数量,实在是太少了。
如今的大传承,就跟沉舟病树一样,能否千帆过、万木春,担子直接就压在了这边。
如果不提返本归源之事,这担子,加不到李胜利的肩头,提了还跟司里通了气,这事做差了,就是他李胜利的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