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要打饶鞋拔子都准备好了,然而看到这位师弟的样子都下不去手。
想着他年纪就不在父母身边,到头来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接下偌大的江山一个人撑着,也怪不容易的,悦和也就忍了他的幼稚,冷着脸一针把装病的李盛年戳好,回到自己的地方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她虽然没插手任何朝政,但为了防止未来出现什么事情来不及反应,她必须要掌握着动向,至少要保持着心知肚明的状态。
圣女从来都不是在楚国皇宫里摆着好看的一个花瓶,而是应该为国家担起重担的青石。不需要耀眼夺目,只要尽职尽责便好。
普通人过寿辰,应当是十分开心的一件事,从前的李盛年也一样,有皇宫里的父皇母后出宫来陪着自己,师父会给自己弄些新奇的玩意当做礼物,随和的大师兄安和会弄些自己喜欢的书,而最严厉的师姐也在这一允许自己不去吃那些奇奇怪怪的药膳,完全可以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
当穿上属于皇帝的冕服,登上至高无上的宝座,俯瞰下百姓的那一刻开始,寿辰就彻底变了味道,再也不是以前的模样,再也不是从前的感觉。
从前生辰是家事,未来生辰是国事。子无家事,家事是国事,一个的日子就让李盛年看清楚了这一牵
一朝为君,再无少年。要坐稳这个下,自然要承担一般人难以想象的重担。
丝竹演乐,衣香鬓影,于李盛年而言不过是红颜枯骨,毫无意义,再来多少都比不上母后的微笑和师姐冷面瘫的毫无表情;推杯换盏、祝祷贺喜比不上父皇、师父与师兄的陪伴。
一整场寿宴下来,李盛年强颜欢笑,依据悦和的教导游刃有余的应对着大臣们的祝贺,从头到尾滴水不漏,让人看不出他真实的情绪。
宴席散去,李盛年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寝宫,当晚就发起了高烧,太医想了各种办法都没能让他退烧。
担心自己脑袋不保的太医们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哪一位灵光乍现,想到了他们陛下既然是在国师府中养好的身体,那么和陛下同出一门的圣女可能会有办法。
只是圣女积威犹在,谁都不敢出头去请人。最后还是资历最老的太医院正壮着胆子,大半夜的去求见悦和圣女,希望她能移驾去瞧一下陛下的病到底是何等状况。
抱着必死之决心前去的院正万万没想到,他明了来意之后,圣女居然就这么云淡风轻的表示知道了,然后带上一个十分专业的药箱子就和他一起去了李盛年的寝宫。
全程没发火,全程好话,全程无杀气。
太医院正有些傻眼,自己真就这么逃过一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