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如既往的清冷,一如既往的看起来不近烟尘,只有岁月在她面容上留下的痕迹,没有太多的苍老,只有走遍下、见过民生疾苦之后的苍凉和时光积淀后的沉稳。
安和与悦和,这是兄妹二人似乎没有多少变化,其实早就有了翻覆地的改变。
悦和在安和的面前坐下,将食盒里的吃食与酒一一拿出摆好,分别给二人都斟好了酒,这才回答了安和之前的问题。
“有何不可,青瑛未来继承的是我的位置,我多上心些也实属正常。而且,圣女也没有必要一定住在宫里,我要是没记错的话,玄辛师叔在朝政稳定之后就去山南东道的夷陵郡隐居了。”
随后,悦和端起酒杯,缓缓地将里面的美酒喝净,颇有些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安和摇了摇头,也端起酒杯慢慢的喝掉了酒。
“你啊,这些年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心里有陛下,纯粹不想看陛下和皇后并肩而立,中间还夹着太子,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样子吧。”
“都被你了,我还什么。”
悦和没有像年轻时候一样,被人戳中了心事但死不承认的反驳,只是重新给两个裙好了酒,一边喝一边闲聊。
安和:“你和以前还真是不一样了,以前你冷,真的冷,不过从现在的眼光看,纯粹是装的。你个学医的,如果真的能完全狠辣无情,根本没有这么好的医术。现在你冷,也是真的冷,好在是一种看尽世事炎凉的俯瞰角度,从人世里走出来的,冷得不像以前一样让人心里不舒服。”
悦和轻笑。“七年时间,漠北江南,东海西域,看过南洋的朝阳,饮过北山的雪水,经历过饥荒水患,见识与以前相差太多,没有人能一样。你还不是一样,还像以前那么幼稚吗。”
安和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悦和所没有一点想反驳的意思。
“为人师表,哪里还幼稚的起来,也就被你欺负的时候还能幼稚一下。”
“安和,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就不能长点脑子,明知道欺负我最后都会被反整,怎么还依旧乐此不疲呢。”
再有个十几年就等着退休的安和国师,非常幼稚的扬了扬下巴,摆出一副很不服输、且记吃不记打的搞笑模样。
“这明本座心态年轻,人老心不老,永远十八岁!”
悦和褪去了神性,用颇具人性的方式回应了自家师兄的大言不惭:“去你的,老什么老,闹什么脑,喝酒!”
回到国师别院,回到过去十几年学艺、生长的地方,无论是安和还是悦和,都有种倦鸟归巢的感觉。深深的疲惫感来袭,然而在激动的心情和美酒的作用下一直都没有困意。
从三年前安和收邻一个徒弟开始就再也没通宵赏景喝酒的师兄妹二人喝了个痛快,直到第二分别被男女徒弟捡回去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