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用神力,凌欢完全依赖自己的身躯力量走到了山林之间的墓碑前,沉默的忽视了已经站在那里不知道多久的两个人,一样一样的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摆好,后退三步向墓碑上的名字深深一礼。
那沉寂了很久的墓碑前,带上凌欢刚刚带来的东西,已经有足足三份了。这三份来自故饶哀悼,是千年之后她能收到的仅存的纪念。
人虽死,名犹在。无论过去多久,总是会有人记得当初昙花一现、带来无数惊动地的少女,为她的死而悲伤不已。
完成了这一切,凌欢沉默的站在了白衣上神的身边,落后半步以示尊重。
另外一名黑衣男子与白衣上神并肩而立,面对着墓碑上的名字,一起沉默着,伫立着,从明到夕阳,从夕阳到子夜。
子时一到,三个全程没有过一句话的人就像商量好了一样同时向墓碑行大礼,然后沉默着离开,走出这片由神魔共同设置的结界,共同完成的幻术。
离开山清水秀的埋骨之地,再次回到生命禁区的凡尘荒漠,沉闷的气氛才开始在两个本性不是特别闷的男人帮助下慢慢的恢复正常。
一离开这个感觉画风崩坏的凡世,凌欢就无比规矩的向花言瑞问好,有些意外的向自家舅舅问好,然后一本正经的等着听八卦。
花语铃临死表白青丘白然上神的事情,虽然在九云海、青丘和魔界暗搓搓的共同努力下并没有传出去,但毕竟当时亲眼见证过的都是知道的,凌欢也不例外。
花语铃的忌日,有心来祭奠的人其实很少。
一方面是因为她的衣冠冢被设置在这个地方本身知道的人就寥寥无几;另外一方面就是神族对魔族的偏见,即便是魔帝苏醒坐着呢,也根本不会有本质上的变化,也就凌欢、白然这种能和魔族做朋友的人才会不计较那些有的没的,把花语铃这个朋友记在心里。
不过,根据自家舅舅白然这些年常驻魔界的作风,以及今日自己亲眼所见他和花语铃唯一的亲人,魔皇花言瑞陛下一起给花语铃扫墓,凌欢就算是再迟钝,也不由得不去多想了。
凌欢也不摆什么八卦表情,有什么疑问也习惯性的能不多绝对不,就这么用一双通透淡然的浅褐色盯着白然,连她以下犯上的毛病都挑不出来。
凌欢的目光令长辈狐狸感觉如芒在背,一身狐狸毛默不作声的炸了起来,脸色看起来无比的诡异不正常。
围观了全程的花言瑞很不厚道的笑了,而且是嘲笑。指着白然那副故作淡定的模样,笑得没心没肺,完全是符合他一万岁出头的少年形象。
“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啊。敢不敢直接承认你是在等着圣女姐姐啊,凌欢上神不知道你信不信啊。”
永远都是一副肃穆表情的凌欢没有任何迟疑的重重一点头。“我信!”
白然:要不是我比你们年纪都大,早就一尾巴抽死你们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