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子山其实是假货的?”靠在树边干呕结束的耜大股走了回来,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一样,拳头都捏紧了,“那正好!弄死他!”
“等等。”辛屈摆了摆手,“凡事谨慎一点没事。再说了,长辛氏,有快五千人,绝大部分都是壮劳力,能出三千精锐,不好下死手。”
耜大股闷哼一声没反对,寻了一块石头坐下:“这帮孙子,日子倒是好过!”
“毕竟是有有戎氏庇佑嘛。”行人春一脸理所当然,“我继续说,我推测这个勺山。
极有可能是当初南庚迁奄时,反对迁都的长勺氏中,长勺己的后人。”
“长勺己?”辛屈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算是一个陈年故事了,当初南庚要迁都,商人反对激烈。
其中,就有长勺己。
后来,长勺己发现迁都无法制止,于是制造了一种神奇的取酒器,浸润酒之后会污染整缸酒,只要长时间使用,就会致人死亡。
长勺己还请了巫川占卜,说是可以在三个月内杀死南庚,于是他假意同意南庚迁都,把酒器献上去,而甲骨,巫川一直保留。
商巫处理甲骨,是积累了一段时间之后,寻找一块地埋了。
事情就坏在这里。
起初南庚不知情,还以为他真的听话了,就用这玩意儿喝了半年的酒。
结果这个事情,被尾勺氏的工匠去找巫川占卜婚期的时候,发现还未掩埋的甲骨。
一看,居然有这个占卜内容,赶紧报告给了南庚。
南庚大怒,命令巫川祭祀了长勺己绝大部分族人,接着又把巫川祭祀了。
之后命令尾勺氏接管长勺氏的技艺传承。
近来接管长勺氏技艺的尾勺,据说是青铜冶炼比例得到了改进。
让尾勺氏在南方大邑商的勺具、酒器的出售中占据大头,赚得盆盆满。”
辛屈点了点头,又了解了一点商族。
行人春则继续说:“尾勺氏,是得到了长勺氏的青铜冶炼配方,这才有了进步。
所以,按照大邑商对氏族技艺的看管和垄断程度,旁系、庶出是没有学习相关技术甚至接触的资格的。
如果他真的是长勺氏嫡系,那么不该混得这么惨,也不会有人将他放出来单独领一部。
毕竟长勺所掌握的技艺之中,一部分是关于大邑商最好的青铜冶炼配方。
光是这一项,就足以让整个山西所有部落,为之疯狂。”
行人春的话,让耜大股听得心中全是恶意:“既然是这个秘密,为什么不告知姚册他被骗了?顺道还对质一下?姚册那么要面子的人,一听自己受骗了,到时候他们肯定羞愧离开!”
辛屈倒是不在意耜大股的怨气,反而笑道:“不是说了。就算没有长勺氏嫡系的身份加持,他还有有戎氏和花熊氏的支撑。
说到底,他也是商公族的一部分。
只不过,我这愚蠢的舅舅,还想着巴结他一步登天,殊不知现在长辛氏就是别人眼里的一碗肉,准备分而食之了。
但你也说了,我这舅舅要脸的,那么他是不磕破头,不会有悔意的。
得给他隐晦的选择题,并且捧起他,而不是让他摔得半死,不然长辛氏的姚姓部分,极有可能成为敌人。”
“怕个屁!打就是!早就看这群叛徒不爽了!”耜大股闷哼着,语气不善。
“诶,耜大股,你也太意气用事了。”行人春笑嘻嘻,“说到底,长辛氏也跟咱们是一家人,吵吵闹闹很正常。
头几个家长闹归闹,但一出事还不得来找咱们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