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大部分部落的贵族，其实还是老三样的精神追求。</p>
迷幻、酗酒、巫术。</p>
中土的宗教发展，还没摆脱巫术的范畴，因此在面对燕国这种偏于现实意象的绘画、诗词，确实有别样的感受。</p>
这也是辛屈思前想后，最终选择的方向。对巫术进行去魅，加强人对自然的掌控能力。</p>
第二天，使馆外围，支起了一座集市。</p>
附近很多人来这里买卖。</p>
燕国，商业氛围还是很浓烈的。</p>
毕竟人口增长的同时，燕国境内还有很多氏族，并不善于农耕、放牧，而是善于游牧，为了管控这群家伙的风险，善于游牧的这一批人，就被典客府提前筛选，将他们的技能方向修改一下。</p>
游牧改为行商，反正都是舟车劳顿的行动，行商的利润可比放牧、农耕赚太多了。</p>
而集市内最令人在意的，也不是什么本地特产、鹿皮。</p>
而是燕国的工艺品。</p>
“丧葬陶俑！”</p>
“玉石雕刻！”</p>
“神明画像？”</p>
“图腾刺绣定制！”</p>
许多时辰跟着来看，一下就看到了集市正中间的一个环状圆桌插上的旌旗、字板。</p>
上边大大小小七八家制品。</p>
所以环状圆桌上的一切，令人看得目眩。</p>
眼花缭乱。</p>
“啧啧，这么多好东西，就是贵了一点。”</p>
子颂左右的人都跟着看，一个两个啧啧称奇。</p>
他也在看。</p>
不过最让他惊奇的就是，一座刚刚搭建好的平台上，挂着一个牌子写：“现场制冰。”</p>
“这是什么意思？”子颂问隆蔚。</p>
“字面意思。”隆蔚笑着说，“北伯宫中有冰正这个官职，专司负责冬日窖藏冰块的。</p>
只不过，今年北伯想到了一个办法，能够凭空制造一种冰。</p>
被称为硝冰，这玩意儿是有剧毒的。</p>
但若是使用瓷器套格，就能借助硝冰，转化净水为冰。</p>
所以冰正最近会在国都附近卖冰，加上蜂蜜、山楂、蜜饯什么的，做一碗冰沙，秋老虎浓厚的现在，吃上一碗，正是舒坦。”</p>
闻言，不少人都跃跃欲试了起来。</p>
这个时代的气温普遍偏高，黄河以南都算是偏热带的气候，大象更是随处可见，生活在这附近，还是蛮热的。</p>
所以，一听有冰，这些人都想过去尝尝看。</p>
不一会儿，他们就看到了现场制冰画面，先是一口大缸，倒入河水，然后有专门的人撒上芒硝。</p>
芒硝只是入水一会儿，氤氲水汽就升腾了起来。</p>
这个时候，一口小一点的水缸套上去，边上烧热水的家伙将烧开的热水倒进小缸。</p>
大概等了几分钟，就传来了惊呼声：“结冰了！热水结冰了！”</p>
“神迹啊！”</p>
有人匍伏在地上叩头，仿佛是冰雪的鬼神，降下来的恩典。</p>
但一些燕国人，只是嗤笑他们的愚昧道：“这可不是什么鬼神的恩典，这叫物理学，是北伯学问的一部分。”</p>
“没错，愚昧的鬼神奴仆，你们知道吗？北伯曰过：在我们将鬼神归位天庭之后，鬼神所掌握天地自然法则，就能被我们人类所利用。</p>
只是我们需要整理出来，作为定理，传播研究，就造福我们的生产生活。</p>
所以，鬼神什么的，只要干掉他们，我们就能获取他们的能力，让人类战胜自然。”</p>
燕国不少年轻人都露出了狂热与向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