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对方是真疯,这家伙说话还有些条理,没离谱到无法接受的程度。
若非太皇太后此时病重,窦太主听了这句讨喜话都得给对方打赏十两金子。
“你说说,你出了什么问题?”
窦太主寻思过后不再询问淳于医官,而是问向了这个看上去又疯又癫的公车司马令。
“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感觉我现在很亢奋,我觉得自己可以睁着眼睛几天几夜都不睡觉,我一刻都停不下来!”
张学舟大叫,又将一个老宦官的胡子扯了好几根。
这老宦官碍于安乐宫的规矩,硬是动都不敢动,这让张学舟拔得好生没趣。
他一番乱跳,脑袋还探近了窦太主。
见到窦太主眼皮一跳,身体微微后倾,张学舟顿时老实了不少。
“您一定是天后娘娘下凡,我只要站在您旁边,我难于自控的身体就镇定了很多”张学舟呼道。
“真这样?”
窦太主松了一口气。
在张学舟还有用之前,这家伙打又不能打,罚又不能罚。
如果真的往她身上扑,窦太主觉得自己也只能狼狈躲闪。
但她所幸的是张学舟终于镇定下来了。
虽然还有几分手舞足蹈,但张学舟再没了此前乱跑乱抓的行为。
“或许是崔大人弹了他脚底足窍阴穴,这窍穴下针得当可治疗失眠多梦和耳鸣等症状,但窍穴被不慎卡住就有可能产生癫狂症状”淳于医官道:“他应该是摄于太主的威仪,从而产生了畏惧感,最终镇定了下来。”
“来呀,再给崔志府加二十杖!”
淳于医官一句解释,这让窦太主再次给老宦官加了二十杖的刑。
“那你看太皇太后……”
“他身体内的状况很复杂,呛了一口煞气后足足有六十七位医官施术开药,在昏迷四天后才清醒回来”淳于医官道:“如果单单只有这些症状,缇萦和众医官也能对症下药,但缇萦觉得他身上还可能有重患!”
“什么重患?”
“还需留待观察几日!”
“这……”
太皇太后倒没有说重创到马上就要死的地步,但小病不医,等到病患已深时就没得医。
相应太皇太后的意思是能早医疗就早做医疗。
如果淳于医官有一定把握,太皇太后今天就可以接受头颅和身体开刀破煞气。
“要几日?”
窦太主迟疑时,屏风后方传来一个询问的声音。
这让淳于医官想了想,又寻思着张学舟此前提前自己再过数日就会发大病。
这让她稍做计算,而后伸出四根手指。
“观察三到四天足以”淳于医官保证道:“如果他身上没有其他症状,缇萦四天后为太皇太后施术!”
淳于医官狠下心来,决定按张学舟所说的时间赌一把。
至少到了现在,张学舟不知是真疯还是假傻的行为让窦太主等人没有冒然去检查身体。
而张学舟也拥有了一个身体暂时健康的理由,这一步步在走向约定的计划。
这一局赌对了,太皇太后熄了让她施医术的心思。
这一局赌错了,她会给张学舟脑袋开个瓢,而后再给太皇太后脑袋开个瓢,最后则是她自己的脑袋被人开个瓢,三人齐齐一起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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