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王哥的男人显然镇静很多,“怕惹麻烦你还干?别想那么多了,等那个女人把钱打过来,哥带你去放松放松,城里的女人个个细皮嫩肉的,你就好好的爽吧!”
四儿是穷山村出来的农民工,家里穷,快四十岁了都没娶上媳妇,就等着干这一票,好弄点钱回去讨个老婆,再生个儿子,美哉美哉地过日子呢。
“我才不要把钱花在那种女人身上呢,我要回家娶媳妇,再生个儿子,不让我老娘跟着操心。”
“你说得对,回家娶媳妇是正事儿,等干完了这票,你就回老家,风声过去了,你要是想回来,再来找哥,哥还带你发财。”
“嘿嘿嘿……”
他们走远了,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冬冬才睁开眼睛坐起来。
那两个人是新手,估计看他是孩子,被药迷倒了,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房门还是锁上的,更不怕他醒来逃跑,只是把他扔在地上,没有用绳子捆住,所以冬冬还能自由活动。
冬冬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借着并不明亮的月光看清了关押他的房间。
屋子很黑,不只是天黑显得黑暗,还因为年头久远,不少墙皮已经脱落下来,露出里面的砖体,整个屋子黑乎乎一片。
周围太静了,要不是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汽车喇叭声,冬冬会以为自己被带到荒郊野岭了。
房门又被锁上了,他趴在门缝处向外看,什么也看不见。
窗户没有玻璃,夜风就是从那里灌进来,带起“呜呜”的声响,有点渗人。不管冬冬是不是本领高强,可他毕竟只有六岁,还是个孩子,离开妈妈的怀抱,害怕是正常的。
窗台离地面很高,不是他能够着的,墙角处有几块破旧的木板,他把木板杵到窗户下面,抬脚踩着木板,爬到窗台上看向外面。
外面真荒凉啊,几栋破旧的厂房,座落在一大片空地上,黑黑地让人头皮发麻,心生恐惧。
最外面的小屋子里有一点不太亮的灯光从窗户上泄露出来,应该就是那两个人待的地方吧。
冬冬知道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刘叔叔教给自己的本领有用武之地了。
他蜷缩在窗台上,伸手掰向窗棂,这种几十年的老厂房,窗棂都是木质的,年久失修,木质已经破败不堪。可他中了*,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加上肚子又饿,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断一根窗棂。
他小心翼翼地把窗棂横放在窗台上,慢慢地从那处毁坏的窗户中钻出来,看一眼下面。
窗台真的好高啊,下面还有疯狂生长的荒草,夜风吹过来,荒草起起伏伏的,看不见底下的状况,让人徒增恐慌。
若在平时,冬冬会眼都不眨地跳下去,练了好几年的武术,这点高度对于他来说,不算特别高。
可现在是夜晚,下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万一有砖头瓦块,或者铁条玻璃什么的,是会受伤的。
跳还是不跳,冬冬迟疑了,他相信爸爸这时候已经发现他不见了,肯定在四处寻找。他的手机不见了,定位手表也不见了,爸爸不知道他在哪里,来的不会那么及时。
如果那几个坏人对他动手,他的小命真的会交代在这里。
妈妈,我是勇敢的孩子,我会自救的,你不要哭哦,在家里耐心地等我,儿子马上就回去了。
不管他了,跳还是不跳,等待他的不外乎两个结果,要么没事,顺利脱身;要么受伤,再被关起来。
拼一次或许就能逃离危险,怯懦只能是一死。权衡一下利弊,冬冬眼睛一闭,狠下心纵身一跃,“噗通”一声,摔在地上。
冬冬赌赢了,地上只有荒草,没有那些所谓的砖头瓦块,铁条玻璃什么的,他心中暗喜,刚要起身,就听见有人大喊,“谁?谁在那里?”
荒郊野外没有其他的声响,冬冬落地的声音被放大了无数倍,惊动了小屋子里的人。门开了,屋内的灯光照在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身上,打着手电照向他的方向。
冬冬听见他们的喊叫,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不顾身体的疼痛,猫着腰顺着墙角往外跑去。
“王哥,那小子跑了,快追!”
“他奶奶的,一个小兔崽子还敢跑,看老子不弄死他!”
“别跑!站住!tmd,给老子站住!”
四儿和王哥急急忙忙地追出来,冬冬到底是小孩子,猫着腰跑了一段路,就忘了荫蔽,直起身子快速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