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见他们不话,连忙拉着宁乔恩等人上楼。
正好楼上还有唯一一间雅座。
宁乔恩问道:“贾兄,怎么不跟白鹤书院的人比比?”
他当然不会怀疑贾琮的才学。
上回旬考,贾琮的试卷可是贴在书院墙上做为范文宣讲。
贾琮伸手拍拍徒垚的肚子:“我这兄弟饿了!”
“就算等会要比,不也得要先吃饱肚子?”
徒垚在原来是个胖子的时候,最受不得饿,一可以用六顿膳不重样。
如今瘦下来之后,吃得少多了,但还是经不得饿。
跟翠儿有得一拼。
众人看着揉着肚子的徒垚,大发一笑!
戚有禄过去点材功夫。
一名白鹤书院学子隔着窗户,轻声问道。
“贾案首,百姓足,孰与不足,如何破题?”
贾琮一边斯里慢条的给徒垚徒埩戚有禄用热茶烫碗筷。
这是他从后世带来的习惯。
只要不在自己府中用膳,总会用热水烫烫。
一边道:“民既富于下,君自富于上。”
破题一出,满座叫好!
楼下白鹤书院一众学子,鸦雀无声。
等戚有禄点完菜,二陆续上冷盘的时候。
又上来一名学子,隔窗问道。
“贾案首,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请教破题。”
贾琮心里已经有些不耐烦:“无后世之名,圣人之所忧也!”
宁乔恩朝贾琮高高竖起大拇指!
“妙!”
四道冷盘上齐。
贾琮一转头,见窗外影影绰绰又站了一人。
“贾案首,请教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生以成仁,如何破题?”
此时。
贾琮心中的不耐烦已经足足有七八分。
依然还是答道:“圣人于心之有主者,而决其心德之能全焉。”
楼下白鹤书院学子,面面相觑。
这贾案首还是人么?
破题这么快,还这么精妙恰当!
上元县案首魏思澄咬咬牙:“这一题,在下亲自上去问!”
“就不相信他年轻,当真如此妖孽!”
见二端进热菜去楼上雅座,上元县案首魏思澄果然拾级而上。
正要开口。
只见贾琮猛地双手推开窗子,冷笑道:“还不让人吃饭了?!”
“真当你们白鹤书院是冷盘热炒,烩层心?”
“要一道道的上?”
贾琮这话一。
楼上楼下的瀚辰书院学子,俱都拍案大笑!
窗外上元县县案首魏思澄脸上登时涨的通红,唯唯诺诺而去。
也是怪他不走运,碰见贾琮耐心耗尽的时候。
贾琮这才将窗户关上,安心与瀚辰书院学子吃饭。
同在甲级一班的高景平,拱手笑道:“贾兄。”
“等会咱们吃完了,那些白鹤书院的厌物,一定还要借口请教比文。”
“贾兄可有什么主意?”
贾琮给徒埩婉里夹了个红烧狮子头。
拍着徒埩宽阔的肩膀笑道:“没事,等会叫我这大哥直接打将出去!”
宁乔恩笑得直打跌:“贾兄,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伱是这样的县案首?!”
让徒埩出手打缺然是句玩笑话。
席上气氛瞬间热烈融洽,言笑晏晏。
早将刚刚白鹤书院学子以破题挑衅一事,抛诸脑后。
因为贾琮徒垚两人不喝酒,所以宁乔恩高景平等人也只略微喝了两杯。
便收了酒盏。
让二乘上米饭。
一时饭毕,贾琮等人缓步下楼。
果然。
那群白鹤书院的学子吃完饭后,都没有散去。
还在眼巴巴等着贾琮出来斗文。
贾琮不等那位上元县案首魏思澄开口话。
看着满状元酒楼的学子,淡淡地道:
“你们跑上雅座问了在下三回。”
“不如,在下也问你们一回如何?”
白鹤书院的学子,这时齐刷刷来了精神!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只要贾琮肯比,就不怕他真能所向披靡!
纷纷拱手笑道:
“请贾案首出题!”
贾琮微微一笑:“请教诸位学子。”
“子曰两字如何破题?”
满场学子登时目瞪口呆,鸦没鹊静。
再无一人做声。
“子曰”两字要如何破题,还真没有人想过。
要这题目出的不对,当然不可能。
四书五经里可满纸都是“子曰”两字。
要是出的对,又不知道如何下手。
非但是白鹤书院学子被“子曰”两字难住。
就连贾琮身后宁乔恩,高景平等人都在低头默然思索。
贾琮将戚有禄徒垚徒埩轻轻一拉,越众而去。
不等其他人开口挽留。
只听贾琮曼声吟道:
“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下法!”
此时。
整座状元酒楼里,安静的连根银针落地都能听见。
片刻后,才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欢呼!
“绝妙破题!”
“当浮一大白!”
“贾案首!”
“在下上元县案首魏思澄心服口服!”
“白鹤书院学子心服口服!”
楼上另一间雅座里。
贾雨村对一位中年官员拱手笑道:“学政大人,此子如何?”
学政捻须而笑:“此子大肖左都御史总宪大人,全然不肖乃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