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呀?”
被锤得没法还手的赵宝俊实在想不通,一时手痒,赌了几把,怎么就比跟别人谈恋爱还要恶劣了?
直到蔺苗苗锤得累了,方才停下道:“烂赌鬼比骗子还要可恨!”
赵宝俊对天发誓:“我再也不赌了,你相信我。”
蔺苗苗没表态,只是看着吴远。
赵宝俊紧跟着又对吴远道:“我保证,师父。”
吴远不为所动:“苗苗说得对,烂赌鬼的话比骗子更不可信。我没法相信你,除非……”
“除非什么,师父?”
“除非你配合派出所,把李二狗的赌窝端了,把他人送进去。”
“啊?”
蔺苗苗踢了他一脚:“啊什么啊?老舅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不赶紧抓住,你还等什么?”
赵宝俊犹豫着道:“那会不会把我也送进去?”
吴远摆摆手:“这个你放心,有我保你。加上你积极举报,脱身不是问题。”
事实上,即便赵宝俊情节再严重点,吴远都会想方设法把他保出来。
倒不是说因为师徒情分这点私心,而是为了让那些被抓的烂赌鬼看清他,以后离这种人远点,不带他玩。
也就彻底绝了这家伙的赌瘾。
两天后的村部,夜深。
屋子里烟雾弥漫,中间烧着一个煤炉。
水壶咕咕直响。
赵富仁又散了根烟给吴远,却被吴远推掉了。
“不吃了,赵主任,嘴里发苦。”
“那就来杯茉莉花。”
有开水,有茶叶,吴远也想喝口茶漱漱口,可惜没杯子。
总不能和赵富仁这个老爷们共用一个大茶缸子。
合不合适先不说。
那大茶缸子上的陈年老茶裉,就让吴远下不去嘴。
赵富仁随身一掏,掏出来个稍好些的搪瓷杯,上头还依稀可见为人民服务的字样道:“这是支书的,你们一家人。”
吴远迟疑了下,还是摆摆手,推开门,探出头去。
“下雪了哎,赵主任。”
“嗯,预报今晚是有雪的。”
“这天气也不架势,万一派出所人不来了,咱不白等了?”
“这你就不懂了。派出所那帮人,找食比你想象的更急吼吼。别说是下雪了,就是下刀子,他们也会来。”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近两米的身形,裹着军大衣,从漫天风雪中匆匆走来。
这是马明军的弟弟马明朝,退伍军人,民兵队的。
跟着吴远进了屋道:“赵主任,吴老板,消息传出来了,这回有八个桌台,起码三十多人参赌。”
赵富仁拿起电话,还不忘征询一句:“吴老板,那我通知派出所?”
吴远点头:“叫他们要快。”
从乡里到梨园村,挎斗车至少二十分钟的路程。
结果刚过一刻钟的功夫,三辆挎斗车,八名干警就风驰电掣地到了。
领头的姚所长招呼着马明朝上了车,挎斗启动间,就吩咐赵富仁道:“赵主任,立刻找两挂拖拉机跟上。”
等到挎斗车远去,赵富仁出了门道:“吴老板,我得先去找人,顾不上你了。”
吴远也跟着出了门,“那我就回家等消息了。对了,赵主任,别忘记我那二徒弟。”
说话间,又塞了两包烟过去。
“放心,忘不了。”
回到家,原以为孩子们和媳妇都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