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远重回黄家巷的时候,那两间小门面,已经被五爷带人恢复如初了。
除了看起来比当初新一些,几乎没什么差别。
拆下来的单透玻璃以及工位隔断什么的,全都送走了。
一样也没给房东俩口子留。
吴远溜达了一圈,颇为满意。
等着房东俩口子过来交接的功夫,吴远给乔五爷和几位师傅散了一圈烟,这才跟五爷凑头点了起来道:“五爷,你说我费这一番功夫,是不是太小家子气了?”
乔五爷噗噗地抽了两口烟,俩眼一瞪道:“这有什么?当大老板就活该受这冤枉气?也就你脾气好,换我早派人把那俩口子收拾一顿了!”
几位师傅也是同仇敌忾。
听得吴远,即便心里知道几位师傅有意向着自己,但也有种莫名的理直气壮。
等到姓单的胖女人和姓丁的瘦麻杆打车到了,喜气洋洋地下来,吴远面色坦然多了。
房东俩口子是喜气洋洋而来。
因为他们俩觉着,当初打的如意算盘,终于要打响了。
结果一下车,瞅着自家门脸恢复了原样,全然看不出腾达公司所在时那般洋气了,顿时脚下一顿,停住了。
愣过之后,胖女人推着瘦男人,上前来道:“吴老板,这门脸怎么回事?怎么跟先前不一样了?”
吴远波澜不惊地道:“你们原先租给我就是这样子,我这也算是完璧归赵。”
说完,又起身补了一句道:“有什么不对么?”
吴远这一起身,乔五爷和七八位师傅全都跟着起身了。
吓得房东俩口子当即又往后一退。
胖女人无言以对,却撺掇着自家男人。
姓丁的,被撺掇得没法子,灵机一动道:“可你这墙上水泥都是新抹的,没干呢,跟原先哪儿一样了?”
“对啊!”胖女人立刻进了一步。
吴远好整以暇地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个月已经打了一半的房租给你们二位了。打今儿到五月半,还有十来天。到时候,这水泥墙,怎么着都干了吧?”
乔五爷更是附和道:“你听他们挑理?三天就差不多了!”
这事儿,房东俩口子哪敢跟专业的人杠?
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接受现实。
否则能怎么办?
自家俩人成天好吃懒做的,面对着七八个玩锤子、耍瓦刀的精壮男人,能怎么办?
看着吴远带人扬长而去,房东俩口子蹲在门前,垂头丧气。
瘦男人无奈,掏出烟来,准备给自己点上一根。
结果被胖女人一把打掉道:“抽抽抽!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抽烟?”
瘦男人猝不及防之下,连个屁儿都不敢放。
甚至连被打掉到地上的过滤嘴,都不敢捡。
直到半响之后,瘦男人忽然想起道:“大不了咱花点钱,把这两间门面,还原成原先的样子,不就行了?”
胖女人一听,眼就亮了。
瘦男人这才颤颤巍巍地捡起过滤嘴,用力吹了好几口,小心地别在耳后。
从黄家巷离开的吴远,带着乔五爷和师傅们,直接去了川菜馆。
一路上,乔五爷还直念叨说:“你说你跟我们客气个什么劲儿?今天大家到这边来,照样算一天工。你再单请我们吃饭,算怎么一回事?”
吴远笑道:“五爷,打过年至今,公司上上下下还没一起吃过饭。今天就当是团建,不是单请你们几位的。”
等到了川菜馆一看,果然如此。
不仅启华大厦的那帮坐办公室的来了,而且赵国海那拨人,加上在两处公寓、松江别墅施工的师傅们,以及赵宝俊的人,全都到了。
乔五爷也就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