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跟媳妇亲热,还得偷偷摸摸地。哪个豪门大户的男主人,会这般憋屈?
一念至此,吴远就不禁无语望天。
杨落雁还以为,他是嫌弃暖锅这事腻歪。
耐着性子解释道:“为这事,爹给我打电话说了好多次了。从搬家的日子,到搬家的时辰,再到这暖锅仪式,叫咱们一样都不能少……”
就在这时,杨落雁的大哥大响了。
起初还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毕竟这大白天的,工作时间。
结果接起来一听,才发现是老父亲杨支书打来的。
于是心里一突,整个人都紧张起来道:“爹,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杨支书明显一愣,却不知电话这头的黄茉莉和吴远全都凑了过来。
回过神来,杨支书似乎也意识到。
自己这大白天给闺女打大哥大的举动,多少有些冒失了。
难怪宝贝闺女会多想。
所以连气势都弱了几分道:“没什么事呀,落雁,家里都好好的。”
说完,不等闺女追问,又接着用更弱的语气补充道:“我就是问问你,省城的姨妹过来给你们暖锅,有没有带点糕点上门?搁咱们这儿,都要买的。图一个好兆头,芝麻开花节节高……”
听到这里,杨落雁的耐性彻底被消耗殆尽。
只用一句话就把父亲打发了:“爹,我这还有事。”然后挂断了电话。
然而,事岁如此。
话已经叫黄茉莉听到了,一言不差。
黄茉莉这丫头,平日里跳脱归跳脱了一些,对于礼俗的遵守,还是格外勤历的。
于是讪讪地表示道:“姐,姐夫,没关系,我这就出去买。”
抬脚出了正房的门,又忽然转头道:“姐,姐夫,我那行李箱中,有我妈给你们带的省城烤鸭。”
这意思,咱不是那不懂事的人。
咱带着礼来的。
吴远连忙叫马明朝跟着,多找胡同里的街坊四邻问问。
别为了买一盒糕点,人再跑迷路了。
结果等黄茉莉两盒大糕买回来,全胡同的人都知道吴师傅今天搬家了。
那爷第一个来了,带来了一方砚台。
那古朴的品相,入手的份量,忽悠吴远这样的外行不成问题。
当然,吴远也不可能真跟那爷计较,这方砚台是真古董,还是假古董。
本来这次搬家,也没邀请人家。
人家主动来了,带多带少,带好带差,都是一份心意。
正陪着那爷抽了两根烟,金大妈又捧着一盆富贵竹过来了。
虽然遭了那爷的一番白眼,但吴远依旧乐呵呵地笑纳了,并且盛情邀请金大妈和大儿子,一会过来吃暖锅宴。
结果不等金大妈回应,那爷就先表示说:“吴师傅,你今儿家里有客人,咱们街里街坊的,就不过来了。来日方长,都是一个胡同的,有的是机会。”
如此以来,金大妈更没那个脸来了。
就这样,胡同里跟吴远打过照面的街坊四邻,来了五六家。
看得黄茉莉美眸灼灼,落在姐夫身上,一刻也挪不开。
送走最后一拨客人,杨落雁没好气地道:“茉莉,你今天是唯一的客人。你来点菜,叫你姐夫专门烧给你吃。”
结果黄茉莉也是真敢点,掰着手指头就数开道:“姐夫,我爱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
“你直接说满汉全席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