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直言不讳。
孟西白三族势大,并不是好事,如今的嬴渠梁少年从军,又有赢虔辅佐,可以压服这些骄兵悍将。
但是,下一任秦王,当如何。
况且,秦国变法,就是要编练新军,加强中央集权,将贫穷落后的秦国,打造成一辆战车。
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国师,墨家就靠你了!”嬴渠梁语气严肃:“以墨家的尿性,一旦郿县刑杀,必然会有所动作!”
荒轻笑:“秦国,将会是墨家的禁地,若有人来挑衅,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渭水河畔,不缺埋骨地!”
闻言,嬴渠梁大笑。
这一刻,他心头的担忧少了些,荒的话霸道而坚决,冲散了他心头无数的阴霾。
笑声落下,嬴渠梁撇了一眼外面:“想来,左庶长的书吏应该快到了!”
“君上不必担忧,左庶长应该能够应付,此事也是一个契机,让左庶长之权威深入人心。”
荒笑了笑:“而且君上是秦国的君主,属于第一序列,除非是局势到了万不得已,底下的臣子处理不了,否则君上不适合插手。”
“如今秦国变法,左庶长开府,一旦君上插手太多,不光是降低了君上的权威,也会让左庶长的政令无法下达。”
“有时候,权力一旦被掣肘,就会被有些人利用。”
“君上,左庶长府领书求见。”黑伯在书房门口低声禀报,语气之中多了一丝凝重。
他心里清楚,景监在这个时候赶到栎阳,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知会嬴渠梁。
要不然,此时此刻,景监应该在郿县为卫鞅分忧。
“景监?”
嬴渠梁没有半点惊讶,他本身就清楚事态的发展,也在等着左庶长官署的人到来。
“将人带进来!”
“诺。”
点头答应一声,黑伯转身走了出去,片刻之后,景监疾步走进,朝着嬴渠梁拱手,道。
“君上,郿县孟西白三族与戎狄人大肆械斗,左庶长已经赶往郿县坐镇处置。”
说话之余,景监取出铜管递给嬴渠梁,道:“君上,这是左庶长给君上的紧急奏报。”
没有多问,嬴渠梁接过了铜管,然后打开取出了一卷帛书。
只见帛书上写着:卫鞅拜会君上:郿县私斗,乃刁民乱法……
治国之道,一刑,一赏,一教也。刑赏不举,法令无威。乱民不除,国无宁日。
臣拟对……
臣卫鞅顿首。”
看完帛书,嬴渠梁伸手递给了荒,然后朝着景监,道:“依据新法,该当何罪?”
闻言,景监连忙回答:“回君上,纠举私斗,首恶与主凶斩立决,从犯视其轻重罚没、苦役。”
沉吟了片刻,嬴渠梁沉声,道:“你立即返回郿县,告诉左庶长,按照新法惩处!”
“一切后果,我嬴渠梁来承担!”
说到这里,嬴渠梁语气微顿:“孤已经下令陈仓的子岸与上将军警惕,左庶长随时可以调集大军。”
“诺。”
景监点头,然后朝着荒:“国师,这是左庶长给你的书信!”
从景监手中接过铜管,打开看了一眼,荒递给嬴渠梁,然后朝着景监:“告诉左庶长,我这边没事,让他不必担忧。”
“诺。”
景监转身离去,荒朝着嬴渠梁点了点头:“君上,郿县有左庶长在,应该安然无恙。”